陈北冥细细打量,几日不见,眼前几乎瘦脱相的人竟是曹国公李景隆?
“王爷,末将苦啊!”
李景隆扑上来,抱着陈北冥的大腿痛哭出声。
陈北冥既心疼,又好奇。
“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
不提还好,一提李景隆又开始嚎。
断断续续地才说清发生什么。
原来出海之后,马三保为让李景隆快速上手,就用陈北冥训练他的法子,对李景隆统统用一遍。
就这样,大冬天的海面上,马三保一脚就将李景隆踹下海。
李景隆是个旱鸭子,哪里受过这罪,被冰冷刺骨的海水几下就给冻抽过去。
他心里的委屈,说都说不完。
“王爷,姓马的不是人!”
“马三保命人将我捞上来,灌一罐子姜汤,烧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等我气冲冲地去找他算账,结果见面话还没说,又给我揣进海里……”
“这次多挣扎几下,喝几口海水……”
“如此反复几次,后来我学聪明,学会了游水,但海上的恶劣海况,加上总是担惊受怕。”
“我还是病倒,又吐又拉,差点病死。马三保见我快不行,才下令返航。”
李景隆终究捡回一条命,赶紧跑来行宫哭诉。
陈北冥听完过程,叹了口气。
“三保说得没错,本王当初就是那般训练他,但他大冬日将你踹下海,确实有些过分。比我还变本加厉,本王回头定然狠狠教训。”
李景隆哭诉完,才缓缓站起,一脸委屈。
“王爷,您不会收走末将的海军总督吧?”
“怎么会,胡思乱想什么,还不快回去养着,马三保不能在南梁待太久,你有时间就去请教,海军交给别人本王不放心。”
陈北冥给他吃下定心丸,这货才一步三回头地走远。
回到行宫,徐兰立刻迎出来。
这次换身宫装,加上她本就古典的相貌,整个人极是赏心悦目。
“王爷!”
徐兰一脸娇羞地跑到面前。
陈北冥捞住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上去。
这一吻,直将徐兰吻得身子娇软无力才停下。
“想我没有?”
徐兰嗯一声,低头说了句高丽话。
陈北冥不解其意,徐兰却不肯解释。
“对了,姜姑娘来寻过您几次。”
徐兰转移话题。
“她啊,应该没什么正事,不然肯定直接去找我了。”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恰好此时有奏疏送来,他只能去书房批阅。
等批阅完奏疏,快马送走,也已经华灯初上。
陈北冥转身回书房,想着今夜说不定能宠幸徐兰,心中一片火热。
但找到她时,却见她趴在桌子上睡着,手中还拿着件做到一半的男子衣衫。
只好苦笑一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锦被。
想起方才说的姜黎,便关门出来,纵身跃上房顶,到隔壁院子。
然而,院中却是黑着灯,两姐妹都不在。
陈北冥见状,猜测两姐妹肯定去了工地。
若是出事,阵师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上门。
便又朝着海边船坞掠去。
虽是夜晚,但微弱火光下的船坞工地已经有些模样。
其中安装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机关,就知道都是姜家姐妹的杰作。
巨大的龙门吊已经组装完毕,上面设计复杂的滑轮组和供人行走操作的道路栏杆,一切陈北冥提过的东西,都已经变为现实。
他不得不感叹阵师的动手能力。
若论对机关器械的造诣,他们绝对不输墨家多少。
然而找了一圈,仍是未见两姐妹的身影。
难免有些疑惑。
于是,半年找到一个阵师弟子询问。
“姜黎呢?”
“王爷,家主人刚离开不久。”
陈北冥无奈,只好又折返回去。
果然,院子里已经亮起烛火。
正想进去问问姜黎找他干什么,就听里面传出说话声。
“阿姐,听说隔壁的狗王爷回来了,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好像说是打下一个城池。我还想去问问他,都没见到人。”
陈北冥听完差点鼻子气歪,什么叫狗屎运,真想狠狠地揍那小妞一顿。
姜屏啐道。
“净会胡说,你见过谁单人单骑就敢冲进敌阵,又率领几千杂兵击溃装备精良的大军,世间还有谁能做到?”
姜黎似乎没法反驳姐姐。
“阿姐怎么知道那般清楚,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个丫头,怎么和我说话!”
姜屏批评道,听动静还要打人。
脚步升腾,姜黎从房间跑出来,蹦跳着向对面跑去。
陈北冥见此,确定姜黎没啥正事,看样子也没危险,转身回行宫。
……
又过数日,海军营地和船坞建造进入正轨,陈北冥动身返回都城。
来时走的水路,回去逆流而上,走水路要慢上许多,所以改走陆路。
姜家姐妹由于要盯着船坞建造,留在越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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