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做个噤声的手势,从窗户中飞出,一跃上了房顶。
见一个白发老者静静地站在不远的假山上,盯着他。
“哼!是谁,胆敢闯进宫中!”
纪光及时赶到,与陈北冥站在一起。
那老者半晌才开口,但含糊不清,就像口中含着东西,听得人很难受。
“你便是萧家娃子,姬家洛州一脉就是你灭的?”
陈北冥目光微凝,大致猜出眼前老者身份。
“不错,本王还要灭掉你南州一脉!”
“哈哈……狂妄,老夫可不是姬元那个废物,小子,老夫此来是警告你,我南州一脉不是你能对付,即便你和大乾联手也没用!”
老者说完,便从原地消失。
“好厉害的身法,他的武功似乎还要超过你。”
纪光面色严肃,对即将应付的天罡北斗阵,愈发没有信心。
“岳父不必担忧,小婿与他武功相差不大,何况他年纪老迈,我若与他缠斗,打败他不难,他若是真不怕,又何必来一招。”
陈北冥冷静分析道。
纪光点点头,觉得陈北冥说得有理。
“咬人的狗不叫,是这个道理,其中肯定有缘由!”
就在两人说话时,白发老者已经离开京城。
刚翻过城墙,落在林中。
老者再也压制不住所中的毒,喷出一口黑血。
“咳咳……好厉害的毒,便连老夫都压不住,哎,唐小子,为了女娃子就和老夫翻脸,殊为不智啊。”
他压制住毒伤,再次飞掠而起。
速度不是一般的惊人。
若是没受伤,可想有多厉害……
……
次日,早晨。
经历过昨晚的事,陈北冥虽然嘴上说不怕,但还是放缓出征的脚步。
要是前脚走,老家伙后脚突进宫中,仗直接不用打。
清虚老道真是,唉……
整日里就知道喝酒,动不动就要去青楼和花魁谈心,否则,武功也不会停滞在宗师初阶。
不然,有他坐镇,根本不用怕。
一想起这茬,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清虚在哪?”
东厂的探子已经在都城铺开,找个人还是小菜一碟。
没一会儿,清虚的消息摆到案头。
“啧啧……昨夜是在潇湘馆过夜?还点了三个当红小娘子,酒用的十年陈女儿红?”
陈北冥越看笑得越冷。
“来人啊,给本王围住潇湘馆,给老东西醒醒酒!”
梁王震怒,禁卫自然要为王爷出气。
杀气腾腾地冲进潇湘馆。
潇湘馆的鸨母见是禁卫,都不敢出面,看见一身王袍的陈北冥出现,更是吓坏。
不知道怎么惹得梁王不高兴。
陈北冥给禁卫将领使个眼色,后者立刻扯开嗓子大喊。
“奉梁王之命,清查嫖妓的所有和尚道士,抓住一律阉割,送往边军效力!”
话音刚落,某个院子里的窗户打开。
一个光着屁股的男子跳出来,边走还边穿衣。
“他马的,小兔崽子又发生什么疯,老道睡个姑娘与你有什么关系……”
越过砖墙,还没站稳,头顶就落下个巨大的罗网。
“哎哟呦……抓错了抓错了!老……老夫不是道士,嘶!怎么还有钩子!”
陈北冥冷着脸凑近罗网,看着狼狈的清虚,心中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会抓错,清虚道长,道门掌门,何等威风!”
声音清晰地传进潇湘馆所有人的耳中。
“道门掌门?什么是道门,是龙虎山的道爷?”
“别胡说,道门是道家正宗,龙虎山只是道门分支。”
“嘿嘿……道家掌门的腿还挺白的!”
众人看看最后说话的人,纷纷恶寒闪避。
清虚捂着脸,不敢让人看他的面容。
“小子,老夫没惹你,你败坏老道的名声做什么?!”
“没惹我?不好好修炼武功,整日就知道嫖宿青楼,你困在宗师初阶都多少年,丢不丢人!”
陈北冥冷着脸,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起来。
清虚心中委屈,自己好歹也是宗师境高手,放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
不勤练武功怎么了,老子愿意,又没吃……咳咳,好像是没少吃。
“你到底要怎样?”
“戒酒戒色,闭关练功!”
陈北冥一字一句道。
说完让人叫来潇湘馆的老鸨,让她认人,严令潇湘馆不得招待清虚。
“王爷放心,奴家以后绝不敢。”
老鸨拍拍极为丰满的明月。
“不只是你这,都城的所有青楼,以后都不准让他进门,否则就不用再开门!”
陈北冥决心帮清虚劫色。
老鸨忙不迭点头。
“明白明白,奴家和都城所有青楼的老板都认识,以后绝不招待道长!”
陈北冥满意地转身离开。
而禁卫们则抬着罗网跟在后面,根本不管清虚的惨叫和求饶。
都城百姓们算是开了眼界,对着罗网中的半果男子指指点点。
他们不知道堂堂梁王为何要抬着个男人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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