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将画掀开,赫然出现一个暗格。
暗格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关,随便一拉便能打开,里边静静躺在一个黄绸包袱。
秦舒儿见事情被发现,也不闹了,坐回软塌。
青罗也知趣地闭上嘴巴。
在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
“你们最好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陈北冥看着主仆两人,脸色不善地说道。
谁知,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反倒安静下来。
下一刻,他总算明白,为何主仆二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包袱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毒药,也不是什么机关暗器,而是一个坛子。
看形状是骨灰坛?!
谁他娘的在寝宫放这种东西?
难怪两人态度怪异……
陈北冥心中嘀咕着:
莫怪莫怪!无意打扰,小子只是确认安全。
经过一番检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皱着眉头,问道。
“这……为何要偷偷摸摸带进宫来,光明正大也没人管你,为娘娘办事的小太监都莫名自杀。”
“哈哈!忠义候满意了?您多威风,那小太监听到是东厂找他,恐怕除了死也没别的路可走,有从东厂活着出来的吗?”
秦舒儿又哭又笑有些癫狂。
“这个……还是有的吧。东厂只是严厉一些,又不是滥杀无辜……”
陈北冥心虚道。
如今自己在宫里形象这么可怕?
一定是有人胡编乱造!
“咳咳,一会儿杂家让人为娘娘送些酒食过来,告辞。”
陈北冥扔下两句客套话,逃也似的离开景仁宫。
刚出门口,依稀听到秦舒儿哭声。
她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正常。
陈北冥有些担心,终究是自家便宜老婆,有过合体之缘。
话又说回来,那骨灰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大乾讲究入土为安,极少会选择火葬。
秦舒儿母亲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如此?
回到东厂小院,陈北冥吩咐道:
“去查查秦妃家里怎么回事。”
东厂探子速度很快,半天时间便将调查结果提交上来。
秦舒儿母亲封号是安平公主,晋王一奶同胞的妹妹。
若在后世,妥妥的不能结婚。
但是在古代么……
都叫亲上加亲,是很正常的现象。
按理说有如此关系,那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才对。
可惜啊,这位公主不怎么受宠,与驸马感情也不好。
至于原因么,坊间传闻是只生了秦舒儿一个女儿。
也有说法是因为晋王和先帝关系紧张,导致驸马刻意疏远秦舒儿母亲所致。
总之,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就是身为驸马的秦舒儿父亲,纳了十几房妾室。
这在驸马圈子里,是极为少见的存在。
而且他对秦舒儿非打即骂,造成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乖戾性格。
看完调查结果,陈北冥掩卷沉思道:
“秦朗?我这便宜岳父还真不是个东西,有机会教训教训他!”
事情来龙去脉清楚了,看来需要去安慰一番秦舒儿。
“今晚戴着人皮面具去找她谈谈心!”
鲜花嘛,经常浇灌才会长得漂亮。
解决秦舒儿的事情,陈北冥一时无事,想起来邺国公府还没有深度挖掘呢,索性去探探。
他带着那位擅长寻找密室暗堡的掌班,到了邺国公府。
进入府中,陈北冥就惊呆了,邺国公府怎么跟土匪进村一般?
连门板窗户都拆得干净!
守卫的校尉听闻他来,忙不迭地跑来见礼。
“怎么回事?谁做的?你可知罪?”
陈北冥指着空旷的门窗,冷道。
“冤枉啊侯爷,我等接手时便是如此,不信您可以查。”
校尉浑身哆嗦,面对这位素有凶名的杀神,都快吓尿了。
陈北冥思考一番,赶走了校尉,他应该不敢说谎。
但是,这邺国公府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彭鹤年是扒灰高手,儿子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个个是他娘的扒窗户高手啊。
“有没有发现?”陈北冥问掌班。
“回侯爷,如果小的没看错,应该就在那边院子的假山下面。”掌班眯着眼道。
“嗯,那还不错。”陈北冥点头欣慰道。
位置倒没什么稀奇,富人家各自有喜好。
就算把密室修在茅房下面的,也不是没有。
根据院子里的装潢布置,应该是彭鹤年那老东西的亲自安排的密室。
那些擅长扒窗户的儿子们,应当不知道。
陈北冥和掌班摸索了半天,才在缝隙里找到拉环。
吱嘎~
拉动拉环,假山之下慢慢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陈北冥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通道幽深,比萧誉那个可强多了。
那不是意味着宝贝也多?
陈北冥笑得嘴都要裂开。
“咳咳……”
他挥手打掉架子上的蛛网灰尘。
这库房一看就是八百年没人来过。
地方不小,肯定有过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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