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就是火车头,是不是看起来极为霸气。”
大匠介绍着。
陈北冥围着火车头转几圈,看着远古怪兽一般的东西,嘴直抽抽。
“改回去,以后谁再乱改图纸,打他的板子!”
几个还想出来表功的墨家高手全都缩回去,他们看看威武霸气的火车头,不知道为何陈北冥讨厌。
但他看到蒸汽机时,还是颇为高兴。
里面密密麻麻的传动装置,远比印象中第一代火车头要先进得多。
“可以啊,做得如此精细,是锻造技术进步了?”
“回王爷,有些是铸造的,现在高炉也有改善,铸造的东西比原来好用很多。”
“哦?那得去看看。”
参观完火车头,陈北冥又去看改良的新高炉。
“我们升高炉身,换了更好的耐火砖,眼下炼出来的铁水,更加精纯。”
大匠介绍着。
“好,好得很啊!”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
流淌的红色铁水,倒进模范里,压制成大铁锭,然后,由传动带送去水锤下锻打。
眼前一切,让陈北冥觉得像是置身于原时空的钢铁厂。
除了缺少电动装置,整体的感觉和原始的刚忒长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偌大的厂房内铁花飞溅,来来往往的汉子们全都赤着胸膛,很是热闹。
陈北冥见状,眉头紧皱。
“防护服呢?本王说过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
“这……”
“王爷息怒!”
陪同之人连忙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反倒是最末尾的一个年轻人,壮着胆子道。
“王爷,匠人们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
陈北冥见有人还嘴,火气更盛。
“对于飞溅的铁水,那些家伙都有办法,身上涂着厚厚一层东西。就算是铁水碰到,也不会烫伤,极是神奇。”
“嗯?”
陈北冥闻言一怔,没想到能有如此神奇。
但是……
他仍旧板着脸,训斥道。
“有那东西又如何,防护服又不是防止烫伤,还能防止飞溅的碎屑、蹦起的钢渣。
怎么,你们个个都是铜皮铁骨,能扛住那些不成?规矩就是规矩,没有十足十的论据,不可变更!”
“是!”
众人低头应诺。
安全不能松懈,一旦有人开口子,后边就会有各种口子。
到时候,事故便会纷至沓来。
陈北冥走出厂房,叹息一声。
“也许再来,本王就指导不了你们什么,火车头尽快弄出来,让那些大家伙在我大乾土地上驰骋。”
“遵命!”
一众大匠和墨家高手尽皆俯身。
陈北冥上车,裴仪立刻奉上毛巾上来,给他擦汗。
这次,轮到裴仪陪着出行。
八月的天气,实在热得难受。
裴仪的汗水打湿衣裙,紧贴着身子,勾勒出动人曲线。
“仪儿,咳咳……马车里,可以少穿一些。”
裴仪低头看看明月,红着俏脸啐一口。
“您真讨厌,哪有人那般不知廉耻,妾身身子要是被人看去,您不得杀人。”
陈北冥笑嘻嘻地将头扎进明月堆中,毫无汗渍酸味,满是馨香。
“你的脸让人看去,我都难受,更别说身子。但我听说王文武弄出新式马车,可以放置冰块,回头弄一辆来。”
裴仪听得甜滋滋,白了一眼。
“哼,那还差不多。”
此时,马车启动,离开作坊,向着货站而去。
一到车厢,陈北冥就开始补觉。
昨夜女帝闹了半宿,月份渐大,睡眠越来越差。
不能翻身,尿频,都让她受尽折磨。
同样的日子她还要忍到过年。
陈北冥就倒了霉,一夜没睡。
裴仪一边帮他扇风,一边将奏疏分门别类。
无论是大乾还是南梁,奏疏几乎堆成小山。
临到傍晚,陈北冥才醒来,开始批阅。
到深夜,才剩最后一本。
陈北冥站起来伸伸懒腰,看着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列车到了哪里。
再看着熟睡的裴仪,给她盖好,回到座位上冲刺。
最后一封,是关于南梁战舰后续的建造事宜……
“算算时间,金含雁也该到了倭国……”
……
……
倭国,外海。
距离佐渡岛不远的海面上,两艘战舰藏在黑夜和迷雾之中。
为躲开敌人视线,战舰自从靠近倭国后便开始昼伏夜出。
若非金含雁带路,战舰根本不可能从许多岛屿和暗礁中穿行而过。
金含雁站在甲板上,闭着眸子听着海中声响。
而李景隆胡子拉碴地靠在火炮上,看眼那个无比妖娆的身姿,又挪开视线。
但连想也不想,因为金含雁是陈北冥的女人。
一段时间航行,他已经习惯海上生活。
虽说与马三保口中合格的海军大将还有些差距,但已经是不错的指挥官。
想起马三保,李景隆就恨得牙痒痒,想起他虐待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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