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头道:
“民妇不是,还请贵人明察!”
陈北冥心内暗喜,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正愁直接跟严嵩摊牌,现在看来,暂时不用。
“你的事本国公管定了,且站到一旁,照看好孩子,等会我就来。”
妇人抱起女儿,低头站到陈北冥身边。
小胖子疼得吱哇乱叫,一双眼睛恨毒地盯着陈北冥。
“你就是那阉狗?这是我家,放开我!”
护卫家将都想去捂住自家小主人的嘴。
陈北冥是谁,可是老主人都不敢轻易得罪的狠人。
可他们终究是下人,都深知小主人的脾气。
“放开我儿!你们都瞎眼不成?眼看着我儿被歹人殴打!”
一个颇为美貌的贵妇人疾行过来,嗓音尖利吼道。
家将头子想解释,被贵妇人捂着鼻子斥责。
“滚开!你什么身份,让管家来,臭死了!”
家将头子头上青筋暴起,忍着怒火和屈辱退开。
严家主人里,大都对他十分客气,就连老主人一直不喜欢的大公子,都明白他们的辛苦。
只有这位不把他们当人看。
“母亲救我!孩儿好疼!”
小胖子见来了救星,立即嚣张起来。
“你们快去将少爷救下!”
贵妇人对身边侍女命令道。
侍女均是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五官娟秀,但眼眸里充满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是,小姐!”
作为将门出身的贵妇人,她对贴身侍女很有信心。
她们武功由武林名宿指点,就是严家也很少有人能胜过她们姐妹联手。
“放开少主,看剑!”
两名侍女拔剑就刺,直指陈北冥要害。
陈北冥不慌不忙,只用左手剑指与她们交手。
只几下就试探出她们的深浅。
而她们,根本试不出陈北冥的长短!
啪啪~
两侍女豚上一人挨了几下。
虽没有受什么伤,二女却又羞又怒,手中宝剑舞得愈发迅疾。
陈北冥没有兴趣和她们缠斗,伸手点穴,一人豚上来一脚。
扑通~
普通~
二女落入湖水之中。
穴位被点,她们动弹不得,呛咳间喝进不少湖水。
“快救人!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贵妇人急得直跳脚,俩侍女从小跟她,感情深厚。
护卫和家将们相视一眼,还是动手救人。
他们虽然不喜贵妇人,但她怎么也是主人。
贵妇人眼见儿子仍然受委屈,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冲过去。
但还没靠近……
啪啪啪……
脸上就挨几个嘴巴,两颊瞬间肿起。
“不想死,滚!”
陈北冥如舌绽惊雷,将贵妇人吓得一哆嗦。
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严家后宅。
在书房翻阅奏疏的严嵩,揉揉酸涩的眼睛。
“唉,老了。”
他抬起头,对着门口轻唤一声。
“怎么回事,忠义公不是求见,为何还没将人请过来?”
“禀老爷,小的就去看看。”
严嵩摇摇头,站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压下于谦递过来的奏疏,就是想和陈北冥碰一碰。
作为成长迅速的大乾新贵,愈发耀眼夺目,竟能和自己斗得旗鼓相当。
这让他既兴奋,又充满挫败感。
兴奋的是,有此对手,才不算寂寞。
挫败则是,从未在其手上占到什么便宜。
“呵呵,想控制这些衙门?哪有那么便宜。”
严嵩冷笑抚须。
同时也对下面的官员失望。
为了保住一些人,就将掌控衙门的关键,胥吏推出去顶缸。
何其愚蠢!
一个个当官都当到狗肚子里,竟看不透里面的门道。
“老爷!不好了,勇小少爷伤个女子,被……”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
“勇儿伤人?哼,将他关进家祠,三天三夜不许给饭吃,去给京兆府打个招呼,此乃我府上家事。”
严嵩冷哼一声,虽然对孙子有些失望,但为了儿子严世蕃,还是插手管一管。
严世蕃正妻出身将门侯家,侯家在军中威望颇高,轻易不可得罪。
“可……可是……”
管家犹豫着不敢说。
严嵩精光一闪,瞪大双目看向管家。
“不会是让那阉货碰上?”
“老爷猜对,忠义公要拉着勇少爷去京兆府,谁也拦不住。”
严嵩一阵怒火攻心,摇晃着差些倒地。
管家吓得赶紧扶住。
“老爷!您没事吧,老奴让人去请郎中。”
“快!快扶我去追,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严家,对了,不得动粗!
还有,郎中也要请……
不,直接去太医院请那老头子!”
严嵩是真肝儿颤。
多年的宦海沉浮,他对危险向来嗅觉灵敏。
此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严家拖进泥淖之中。
陈北冥向来喜欢从不起眼的小事入手,然后翻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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