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寝殿中传出靡靡之音。
声音让宫女羞涩的同时,也充满希望。
自家主子算是苦尽甘来了。
坐牢一般的日子谁也不想过。
只要主子伺候好皇帝,就能重见天日……
……
陈北冥在密道里激起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
虽然秦舒儿比纪清嫣差了一个层次,但有比没有强!
而且,秦舒儿新学的动作,确实放得开啊。
比此前要花得多!
若不是陈北冥武艺高强,实力雄厚,说不定就会被榨干在景仁宫!
他的小日子过得精彩。
京城百姓的日子,同样过得愈发精彩。
青云坊的火爆阵势还没下去,另一个爆炸新闻横空出世。
大乾与西秦为了争夺渔阳城,要在望江楼比赛诗文的消息,不胫而走!
此刻,内城,一座大宅院。
响着阵阵读书声。
六七个幼童,正在一间屋子里摇头晃脑读着课业。
“你说什么?胡闹!怎么就没人阻止陛下!”
幼童们停了下来,纷纷跑到窗户边,看是谁惹夫子不高兴。
月桂树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被身前的老头训斥。
老人身量不高,背微驼,头顶仅存的一缕白发收拾得一丝不苟。
和他的治学态度一样,绝不允许破坏规矩。
若是有人认出老头,必定会大吃一惊。
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一千多年前,那位先贤喊出有教无类,被后代读书人,抬上圣人之尊位。
圣人有弟子三千,但得到真传并繁衍至今的只有端木家。
老者便是端木家传人——端木宏。
五百年前,端木家周游天下。
各国都伸出橄榄枝,邀请其留下,开出了令人吃惊的条件。
但最后,端木家还是选择大乾。
正因为有此,大乾人一直以文学正统自居。
天下文人对端木宏,都以弟子之礼对待。
老者在文人心中,那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父亲,儿子昨日多次求见陛下,都被陛下拒绝了。严相对儿子的抗议不以为然,还训斥我杞人忧天。”
高大的中年男子端木诚,叹息道。
“哦?连严嵩都这么说?难道说他们想让一介阉人代表我大乾文人出战?”
端木宏言语间看似平静。
但端木诚知道,这是父亲盛怒的表现。
额头那块铜钱大的老人斑红得发亮。
“恐怕是如此。”端木诚小心翼翼地回答。
“去给我备马车,趁现在还有时间,我要进宫去见陛下。”
端木宏淡淡道。
“是,父亲。”
谁都知道,端木宏在家里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违逆,端木诚同样如此。
别人都是战战兢兢,却有人例外。
“嘻嘻,祖父要出门?”
花丛中蹦出一个黄衣俏皮少女。
只见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花黄,便如透明一般。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少女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便摇摇曳曳,窈窕多姿。
方才还阴云满布的端木宏,立刻多云转晴。
有这本事的,只有端木家小公主端木蓉。
“蓉儿,不得放肆!”端木诚训斥道。
“你才放肆,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还有脸骂我的小蓉儿。”
端木宏反而斥责道。
端木诚古板的脸上显出无奈,有父亲庇佑,小女儿愈发无法无天。
“祖父,我也要去。”
端木蓉扯着祖父衣袖吵着说道。
“好好,我端木家的明珠,是时候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了。”
端木宏语气里充满骄傲。
对于自己的孙女,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一会儿功夫,雕刻着端木家族徽的马车,出现在京城街头,车夫几乎将头仰到天上。
能驾驭手里的马车,那都是身份地位的体现。
一般的车夫,可没有这个福分。
行人看见马车,顿时惊讶不已。
“那……那不是端木老祖宗的马车?”
“妈呀!他老人家怎么出门了!”
“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谁知道,上次见到老祖宗还是先皇驾崩。”
马车帘子不时掀开,一双俏目稀奇地看着街上的景色。
俏目的主人,十七年来第一次走出家门这么远。
端木家作为圣人代言人,遵循古礼,女子未出嫁前,不可自由出入。
只有端木蓉是例外,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出门多远。
京城人对端木家的尊敬,乃是出自心底,便是王公贵族的车马,见了也乖乖退到一旁。
胆敢耍横?
看京城百姓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一个公子哥并不知情,对自家车夫不满吼道。
“麻痹,怎么停了,老子还要去醉清风快活!”
“公……公子,端木老祖的车!”
车夫小心说道。
“什么?”
公子哥脖子猛地一缩,立即退回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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