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活字的问题?
不能够……
木材和雕板原料一致,不会有问题。
姿势不对?
那也不应该,陈北冥后世见过老式油墨印刷,轻轻一滚就出来。
现在,不也是按照那个法子……
等等,油墨印刷!
墨!
对了,定然出在墨上!
要如何才能印得清晰,又能多次利用?
而另一边,王文武多次试验,均以失败告终。
陈北冥拿起木活字,细细看着。
雕工精细,字体漂亮,不得不感叹工匠手艺高超。
“问题出在墨上,我还是想得简单。”
“墨?里面还有机密不成?”
王文武挠挠头。
陈北冥抬脚就是一下子。
“你以为印书作坊靠什么活着,里面自然有门道。”
王文武不在意地揉揉腚。
“大不了我们去买一家作坊,有银子在手,还怕弄不成?”
“咳咳……二爷您错了,此事老奴倒是知道一二。
您就算买下作坊,里面的机密,人家不会也给我们。”
管家郑福海解释其中的规则。
在大乾,买卖作坊的很多。
但极少有人愿意一并将秘方出手。
那是人家吃饭的本钱!
“老子还不信了,有银子搞不定的事。
老郑你去打听看看,有没有印书作坊转手的。”
王文武二杆子脾气上来,不管不顾道。
这货也有底气,在京城商人圈子,没人敢不给王老二面子。
郑福海知道东家脾气,没敢继续劝解,转身出去。
陈北冥和王文武继续试验,往墨里面尝试添加不同助剂。
但,仍然以失败告终。
不得不说,郑福海办事效率极高。
晚上,就有印书作坊的消息传来。
转手的印书作坊有两家。
一家位于城南,一家在城东。
两家都闭口不谈出售技艺,只卖作坊。
第二天,陈北冥便与王文武去城南。
根据郑福海打听到的消息,它作坊主人遇到难题,妻子病重,急需银子治疗。
两人换下光鲜的衣裳,乔装一番上门。
陈北冥一进作坊,就闻到桐油味道,心中大动。
“刘掌柜可在?”
带路的郑福海喊一嗓子。
竹帘掀动,北边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衣着朴素,还算整洁的衣摆上,沾着些乌黑墨迹。
“敢问是……”
“呵呵,老朽姓郑,此来盘下作坊,这两位是老朽的主人。”
郑福海拱手介绍道。
男子神情疲惫,闻言看眼陈北冥和王文武。
“原来是郑掌柜,您既然找上门,那就应该清楚价钱,三千五百两,我立即将作坊转手。”
郑福海咳嗽一声,还想还价。
蓦地,外边嘈杂起来。
很快,院外闯进来一伙人。
吆五喝六,动手就要打砸。
男子脸色大变,拦在那伙人前面。
“姓臧的,你要干什么?”
“还有脸问老子,作坊已经被你小舅子输给我,老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正好缺个院子安置妾室,就这里了!”
说话之人身材昂扬,五官端正,倒是一副好面皮。
只是眼窝深陷,像是酒色掏空身子。
“侯爷、老爷,老奴认识此人,名叫臧荼。
是朱雀军的校尉,还是兵部左侍郎毕同的女婿。”
管家老郑低声介绍道。
陈北冥皱皱眉头。
“毕同?”
周启泰离开兵部后,就是毕同接兵部左侍郎的位子。
此人属泥鳅,滑不溜手。
他与各派关系都不错,却又不属于哪一派。
就连对陈北冥也是保持距离。
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是个清官。
“屮你祖宗的,赶紧滚,地方老子要定了!”
此时,臧荼一脚将印书作坊掌柜踹翻在地。
嘭嘭嘭!
还踩上几脚,下手极为狠辣。
打完人,便招呼下人拆房子。
“咳咳……住手!”
屋里颤颤巍巍走出个布衣荆钗的妇人。
不时抚着胸口,剧烈咳嗽。
脸色白得吓人,仿佛随时会倒下断气。
“夫人,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作坊掌柜不顾脸上的血污和身上的伤,爬起来去扶妇人。
看得出来,夫妻俩感情甚笃。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你们去找我弟弟就是,就是打死他,也与我家无关。”
妇人咬着牙对臧荼道。
臧荼看着妇人,忽然笑了。
“好狠的女子,实话说吧,作坊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老子看上的地方,没人敢不给!”
作坊掌柜扶着妻子,怒视臧荼。
“先前让人给我下订单,又百般使手段,让作坊违约的就是你吧。
为了块地,当真不择手段。”
“哈哈……是又如何,你们的地,天王老子来,也得让开!”
臧荼毫不掩饰地大笑,极为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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