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问向身边人。
“码头的吃水有多深?”
“公爷,根据情报,码头是深水码头,咱们的吃水可靠近。”
陈北冥听闻,贱兮兮地道。
“再往前挪挪,给他们射中的机会。”
“什么?”
马三保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要靠上去挨打?
“没错,靠上去,让他们射到。既然人家要射我脸,总要给机会……”
“可是……”
马三保还要问,看见陈北冥挥手打断,他只好咽回去,传令执行。
那边,姜成武还正在头疼,八牛弩够不到,能咋办?
可是瞧见他们往这边靠近,更是来气。
那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射,给我射!”
嘭……
粗大的八牛弩箭发射。
嗡……
箭矢钉在船上,犹自摇晃。
陈北冥见状,非但没有生气,还喜笑颜开,冲着左右说着。
“你们都看见了啊,那是他们先出手攻击,本公可没有事先挑衅。”
“是是是……”
番子们回应着。
马三保反过点味来……
紧接着,地方第二波粗大的箭矢射来。
冲着陈北冥脸就是一下……
啪……
他笑呵呵的随手抓住儿臂粗的弩箭,毫不费力。
接着,折成两截扔进海中。
“你们可都见了,现在,本公不得不反击!
传我命令,目标沿岸防御阵地,第一轮炮击,开火!”
啪嗒啪嗒~
船舷上火炮吐出连串火舌!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过后,百枚炮弹砸中城防,将一座角楼连同城墙砸毁。
惨叫声,此起彼伏。
如此威力,将姜成武惊得目瞪口呆。
他想不明白,为何那些炮的威力会如此之大?
“混账!所有八牛弩,放!”
陈北冥见对方还敢反抗,顿时怒了。
“第二轮炮击,开火!”
双方的对射,大乾战舰毫发无损。
那些八牛弩的弩箭,只能偶尔插到露出的木质部。
对于大部分多层护甲的船舷,根本射不穿。
反而炮火直接将八牛弩以及周围的士兵,还原到零件状态!
然而,随着炮火的延伸,直接将鼓轰塌!
那炮声隆隆,直接响彻云霄,吓得宫墙守卫惊出一身冷汗。
很快,王宫中奔出一匹马,穿着高丽太监服侍的人朝着城外跑来。
“大……大将军,大王有旨,所有人放下武器,迎接忠义国公大人!”
“不行,他杀我的士兵,就该和他不死不休!”
姜成武已经杀红眼。
“姜成武,你要抗旨不成?杂家再问一次,你接不接旨意?”
太监语气冰冷的看着姜成武,表情极是阴鸷。
姜元逯大感不妙,他可知道,这位太监深受宠爱。
“父亲,您三思!”
姜成武种种一叹,无力地摆摆手。
岸上的所有高丽士卒放下武器,神色屈辱地看着海中两艘大船。
他们此生永远忘不掉眼前一刻。
在后来的高丽史书上,称之为光德炮击。
而光德是高丽王王建的年号。
不久后,陈北冥登上岸,走到姜成武跟前。
打量着在高丽颇有名气的老将,见他一脸悲愤,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怎么,你似是对本公不服?”
“你杀我士卒,辱我陛下,老夫恨不得生啖你肉,寝汝之皮!”
姜成武胸前胡子飘飞,眼眶都要裂开。
陈北冥冷哼一声。
“陛你马拉个币!王建只不过是个小小藩王,谁给他的胆子自称皇帝。
高丽近些年不时掠我大乾东北边郡,杀我军民,这笔账要怎么算?”
姜成武一时语塞,那些事情,确是高丽不占理。
以前大乾国内混乱,皇帝自顾不暇,高丽没少趁机侵占土地。
自陈北冥出现之后,乾军一改往日风格,四处出击,周边国家被打得节节败退。
高丽也只好悄悄地将爪子缩回来。
陈北冥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姜成武。
此人是高丽国内的主战派,一向主张对大乾强硬,听说北康城的建造就是他的主意。
“本公是当朝国公,陛下钦差,你见本公为何不跪,难道是你高丽的君臣之道?难怪都说你才是高丽王。”
“你……你胡说!老夫……老夫……”
姜成武明知道陈北冥在挑拨离间,准备辩解。
可看见传旨太监表情不善,哪还敢继续硬刚。
只好屈膝跪下,对着陈北冥行礼。
“末将见过天国上使!”
不过,行个礼,日后将场子找回来就是。
正在心中屈辱时,突然又被一双手扶起来。
对方像是变一个人,亲热地搂住他的肩头。
“你……你放开老夫。”
姜成武连忙拒绝。
陈北冥怎么会放开,现在正是陷害老东西的好机会。
“方才只是演戏,其实本公对老将军倾慕已久。
一个将军的名分实在委屈,不如你随本公到大乾做官,到时王建都得向你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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