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宫阁深处,太后娘娘身着暗红宫裙,在窗口软榻上端坐,面前摆着一张宣纸,旁边则是香烟袅袅的黄铜香炉,正心不在焉的勾勒着窗外如丝细雨。
红玉侧坐在旁边,帮忙研磨,看着画卷上细细密密的线条,斟酌片刻后,赞叹道:
“娘娘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能把下面条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太后娘娘收回心神,转头望向傻红玉:
“本宫画的是下面条?”
红玉眨了眨眸子,抬手示意:
“这一条一条的,水还在冒泡,总不能是在画下雨吧,呵呵……呃……”
红玉刚笑两下,便发现太后娘娘眼神微眯,她暗道不妙,似乎猜对了,连忙起身:
“太后娘娘坐累了吧?我去泡壶茶……”
说着就连忙跑了。
太后娘娘觉得这傻丫头简直没半点眼色,因为自幼就在身边,她也没计较,把画笔放下,拿起纸张仔细观摩,想看看怎么就像是下面条了。
结果还没看出个所有然,眼前忽然一黑,被人用手给蒙住了。
太后娘娘坐直些许,珠圆玉润的脸颊带上了三分不悦:
“红玉,你又调皮是吧?”
背后并未传来回应,但有气息靠近,继而脸颊就被点了下:
太后娘娘措不及防,惊的香肩微抖,但马上又反应过来,拉下遮住眼睛的大手,惊喜道:
“夜惊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惊堂站在太后娘娘背后,见太后认出来了,才松开手坐在跟前,满眼笑意:
“刚回来,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娘娘这些天听说关外了风波,可谓茶不思饭不想,再见情郎,心底肯定惊喜交加。
她本想嘘寒问暖几句,但马上就发现夜惊堂很放肆,手搂住了她的腰,还往臀儿上滑。她神色端庄起来,在手上轻拍:
“你就这么给本宫请安的?”
“呵呵……”
夜惊堂好久没见暖手宝,屋里又没外人,自然是没见好就收,把太后娘娘搂到跟前,低头看向画卷,柔声笑道:
“画这个作甚?想等我回来,下面给我吃?”
太后娘娘本想扭动躲闪,听见这话,双眸便是一凝,口气也凶了三分:
“伱再仔细看看!”
“呃……”
夜惊堂含情脉脉的表情微僵,仔细打量画纸上的线条,怎么看都是在往锅里放条状物,想想不确定道:
“难不成在画云璃煮粉?”
太后娘娘轻轻吸了口气,导致宽松裙子肉眼可见鼓胀出半圆,把腰后的手推开:
“书上都说,有情人都是心有灵犀,你倒好,哼……”
夜惊堂见太后娘娘不高兴了,连忙陪笑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太后娘娘在画那什么,开个玩笑活跃气氛罢了……”
“说,本宫画的什么?”
夜惊堂脑中急转,迅速搜索周边,寻找和‘线、水’相关的东西,但屋里根本没有,最后才看向了窗外的亭湖:
“下雨?”
太后娘娘感觉的出夜惊堂不太确定,但能猜对,也算看出来了些,脸色这才缓和:
“这还差不多。细雨如丝、滴水若莲,只要是行家,一眼就能瞧出来。你往后身居高位,也不能光习武,琴棋书画还是得多学学,不然在遇到这种情况,岂不是丢了人……”
夜惊堂如释重负,笑道:
“我是武夫,这些确实懂得不多,以后定然多研究研究。听宫女说,娘娘最近茶不思饭不想,是不是想我想的?”
太后娘娘最近确实如此,但当着男人面,她承认多不好意思,只是蹙眉道:
“本宫想你什么?想你来了就动手动脚欺负人?你该去关心钰虎才是,她这些天操心你的安危,觉都睡不好,都生病了。”
“嗯?”
夜惊堂闻言皱眉道:“生病了?”
太后娘娘轻轻叹了口气:“钰虎前天和本宫一起在贵妃池沐浴,洗到一半忽然晕倒了,本宫当时都吓坏了,正想叫医女过来,钰虎又醒过来了,说没大碍,无缘无故晕倒,岂能没大碍……”
夜惊堂聆听这些诉说,心里难免担忧起来,转头看了看天子寝宫的方向:
“我待会去看看。”
“嗯”
太后娘娘说了两句后,又略微转过身,靠在夜惊堂臂弯中,上下打量:
“我听钰虎说,你在外面受了伤,伤哪里了?”
夜惊堂收回目光:“我身板硬,些许皮外伤罢了,现在都快好了,不用担心。”
太后娘娘下半辈子就这么一个不能对外说的情郎,怎么可能不担心,撩起袍子看到肩头的伤痕后,轻咬下唇,想让夜惊堂以后别出门了,就老实在宫里当护卫。
但夜惊堂本事太大,根本无可替代,不让他出门,很多事情就直接停摆了,这话显然不现实。
为此太后娘娘迟疑片刻,还是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夜惊堂在榻上盘坐,把太后娘娘抱着放在了腿上,看着闷闷不乐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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