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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起日落,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三天后的晌午。
在孤岛上游玩几天的仇天合等人,带着从岛上找来的些许土特产,回到了船上,老少一起背对岛屿站在船头,让书画功底极好的青芷,帮忙画一张全家福留恋。
折云璃重新弄好的海盗旗,挂在了桅杆最高处,还专门用木头刻了只大鸟鸟,放在撞角的最前方。
而遮天蔽日的树冠下,篱笆小院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夜惊堂换上了整齐的黑袍,螭龙刀挂在腰间,在厨房里收拾着各种物件,以便日后故地重游时能用上。
薛白锦同样换回了江湖装束,把铺在板床上的被褥收好后,便站在了空荡荡的屋里,虽然才过来没几天,但经历显然称得上恍若隔世。
夜惊堂收拾完东西后,把房门都关上,来到了主屋,发现冰坨坨望着板床愣愣出神,走到背后呼唤:
“坨坨?”
薛白锦听见声音才收回神念,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略微转头:
“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叫这称呼,跨出这道门后,若再让我听见,你明白后果。”
夜惊堂这三天修了冰坨坨不下十次,能感觉出越接近离开的时限,她情绪便越复杂低落。
见冰坨坨坚定划清界限,夜惊堂露出一抹笑意,回头看了看门口:
“这不还没出门嘛,仇伯父他们正在画全家福,估计得等会才能出发,要不一起再坐会儿?”
薛白锦把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忘掉就已经难比登天,并不想再来次‘分手修’,莫名增加一段回忆。
但此刻确实没出门,往后她也得把所有心绪埋了,再也不去提及,这可能是彼此最后一次保持现有关系相处。
为此薛白锦沉默片刻后,也没有拒绝,在板床边缘端正坐下,偏头望向外面的树冠。
夜惊堂在身侧坐下来,也没说什么含情脉脉的话,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彼此十指相扣,一起看着外面的风景。
薛白锦手儿微微抽了下,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沙沙沙
微风吹动树冠,发出细细密密的声响。
夜惊堂体会着这种彼此心照不宣当情侣的感觉,在看了片刻风景后,才询问道:
“这里是练功的风水宝地,速度比外面快很多,你以后还会不会回这座岛?”
薛白锦目光动了动,平淡回应:
“应该会回来看看,不过这和伱没关系。”
“我肯定也会时常回来,要是咱们又在岛上遇见了,你会不会……”
“不会。”
薛白锦岂能听不出,夜惊堂是诱导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跑回岛上来偷情,对此严肃道:
“从这道门出去,这里的事儿就成了过去,哪怕以后私下在岛上遇上,我也是你长辈,你明白吗?”
夜惊堂怎么可能把冰坨坨当长辈,但冰坨坨向来硬气,对着干毫无意义,便笑道:
“现在还没出门,我是不是还可以放肆一下?”
薛白锦眨了眨眼睛,本想言词警告夜惊堂,但已经是最后时刻了,让这小贼放肆一次,也算有始有终,便沉声道:
“这是最后一次,出去后你就要断了念想,不许再起歪念头。”
夜惊堂含笑点头,而后便扶着冰坨坨的肩膀,彼此四目相对,慢慢凑过去。
薛白锦以前都是忽然被亲,此时四目相对慢慢来,她显然不太适应,拒绝食了言,嘟嘴显然不合适,便把目光偏向了别处。
夜惊堂含住红唇,手顺势穿过腿弯,把冰坨坨抱到腿上坐着,手轻抚后背,让她放松。
薛白锦已经被夜惊堂教导多次,虽然心有迟疑,但最终还是忘却所有,贝齿轻启,认真体会当前的感觉。
但就在夜惊堂想把她摁倒的时候,薛白锦还是回过了神,略微偏开脸颊,重新坐起身来:
“马上出发了,没时间练功,到此为止吧。”
夜惊堂暗暗叹了口气,又捧着脸颊啵啵了好几口,才站起身来,帮忙整理被揉乱了的衣襟:
“好,走吧。”
薛白锦起身往门外走去,右脚踏出房门时,身形猛的顿了一下,暗暗咬牙后,才跨到了门外面,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不苟言笑。
夜惊堂并未言而无信,跟着走出门,恢复冷峻不凡的神色,抬手道:
“薛教主请。”
薛白锦看着刚才还抱着她啃的无耻小贼,真恢复了心无邪念的模样,心头难免感觉空了一大截,好似忽然失去了什么。
但两人本该如此,这段孽缘已经到此为止了。
薛白锦心头再复杂,此时也只能抛之脑后,缓步走向了岛屿外,夜惊堂则紧随其后。
踏踏踏
走过已经铭刻在脑海中的一草一木,薛白锦脸上再无波无澜,心头还是免不了复杂,走到外围的树林中后,又回头看了看遮天蔽日的树冠和篱笆小院。
随着两人离开,篱笆园再度空置下来,重新变成了人迹罕至的世外之地,但却把一个人的心也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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