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边为赵卜真运作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边暗中拿捏着周雅,让周雅这个赵卜真的枕边人,给我提供很多赵卜真的第一手资料信息。
这种运作手法,再加上我背后有杨丽君、手活哥、程三守、徐文令、黄毛、大林等团队成员帮我做事,让我混得如鱼得水。
最重要的是,回到家乡这座小县城之后,我发现我很多事都变得顺畅了,不再像在羊城打拼的时候那样,每每到关键时候,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比如之前我跟着魏渡江混,原本混得还算可以,结果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混到只能借着回家过年的理由跑路,后来跟着红蜘蛛混,也是混得好好的,但是却又因为王大师那边出现了一点情况,导致我不得不再次跑路。
说实话,其实我的内心里,原本是不信风水的,我和赵卜真一样,都认为风水玄学之类的东西,其实就是一门“人学”,是用来给自己获利的工具,能够让自己获利的,就信,不能让自己获利的,就不信。
但是久而久之,经历了太多事之后,我的内心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或许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冥冥中自有定数。
前面的路走得不顺,处处都碰壁,后面的路却走得很顺,就没遇到多少阻碍,就是这么玄,除了风水之外,真的很难用别的理由来解释。
或许,入住碧桂园山顶别墅,也给我带来了好的风水吧。
最重要的是,我把这别墅的主人房让给赵卜真之后,赵卜真还就真看到了升官的可能性!
工商管理局的局长被调走了,现在位置空了出来,传言有可能会从内部选一个人顶上。
虽然一个局里面,副局长有好几个,但是赵卜真认为,他并不是没有这个机会。
毕竟他在内部做了很多工作,人情关系方面做得很好,到时候如果真的要从内部挑选,那他真的会很有机会。
为此赵卜真甚至还特意来山顶别墅这边找我喝酒,带了贵重礼物来感谢我:
“朱大师,你果然不愧是风水大师,我在这位置上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以来,一丁点往上升的迹象都没有,不曾想你给了我这个别墅的主人房之后,我竟然就看到了往上升的迹象!”
赵卜真对我说了一下他们局里的情况。
我对此却小心翼翼提醒他:
“赵局长,我想给您两个忠告。”
赵卜真见我面色严肃,不由一愣:
“什么忠告?”
我就说:
“第一,事以秘成,切勿高兴太早,更不能得意忘形,别忘了,内部挑选,只不过是一个传言,据我了解,一般单位的一把手,都会以空降的形式出现,很少会内部选拔,这是因为体制内的生态环境决定的,如果内部选拔的话,容易形成利益团体,容易官官相护,而上面的人,肯定都不愿意看到下面的人拧成一股绳,上面的人更加愿意看到制衡的局面。”
赵卜真猛地一颤,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我说的很有道理。
体制内什么状况,其实他比我更加清楚。
很多单位的一把手,确实是空降下来的。
而且很多单位的一把手,都是外行人,形成一种外行管内行看似荒谬,但极其普遍的现象。
外行管内行,其实就是为了避免技术性垄断,避免学阀、门阀、技术阀的形成,外行管内行有很大弊端,但是两相其害取其轻,上面的管理策略上,只能选择一种让外人看来很荒谬的解决方法,因为不能去指望人性能够向着真善美的崇高方向发展。
不然等到时候各种学阀、门阀、技术阀形成垄断壁垒之后,后果会非常严重。
“可是,现在内部传得有板有眼,不可能是假消息吧,上头确实有想要内部选人顶上的想法。”
面对如此大的一个诱饵,说实话,赵卜真很难忍住不去咬一口。
他已经老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想要在退休之前,再加把劲去进步一把。
我这时候说道:
“所以我要给您的第二条忠告是,遇事不明,最好分析一下其底层逻辑。”
“底层逻辑?”赵卜真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看来他年轻时候所学的马哲课,全都抛到脑后了,这是一些领导的坏毛病,掌权了就不再去探讨事物发展的逻辑,很多决策一拍屁股就决定,一拍脑门就推翻。
其实很多事情发展的轨迹,马哲课都已经有说过,只要研究透了马哲,并且运用好了马哲,那圈子内的大小事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赵局长,既然您说现在内部传言有板有眼,那我们姑且相信消息是真的,那您有没有想过,上面的人为什么要放出这样一条消息?上面的人有什么理由去破坏原本的规则,不继续沿用空降的做法,反而选择从你们内部提拔?”
赵卜真听了我这些话,又陷入了沉思。
我虽然不是体制内,但是在之前考公那段时间,我不但有去做题,我还研究过各种体制内的普遍现象,再加上这几年来的种种经历,让我对事物的看待变得更加透彻。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我是一个局外人。
正所谓当局之谜,旁观者清。
我不在局中,我没有任何利益纠葛,那自然能将局势看得比较清楚。
如果我身处在赵卜真这个位置,说实话,我未必能够完全看清楚,面对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晋升机会,那我可能也会像他一样,无论如何都想要争取一把。
“你问的这些问题,真的问到我了……”赵卜真被我问得更加疑惑重重,“我确实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内部提拔。”
我就说: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呢?上面放出来的消息只是一个烟雾弹,目的是为了分化瓦解你们这些老资历,好让空降下来的局长减轻管理难度?”
赵卜真一听我这话,瞬间茅塞顿开:
“还就真有这种可能,前不久我们几个局里比较有权势的人就商量过,如果空降新局长,就大家一起拧成一股绳,给他一个下马威,免得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秃噜我们的头皮!现在这消息一出,我们内部几个有可能晋升局长的人,直接就各怀鬼胎了,一下子就散了,都在想着如何把对方拉下水,好让自己更有机会上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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