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嫂子拎着张兰递过来的礼品盒,手里攥着红包,想推辞,见张兰这般真诚,也就没有推辞,反倒是鼻子一酸,眼泪盈眶:“兰啊,你也算有福了,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外甥和媳妇,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方便的话多回来看看大家伙,你走后我们几个妇女没啥事,一说起来你就替你高兴。”
张兰说道:“嗯,放心吧枣花嫂子,你们对我的情,我啥时候都不会忘,一有空我就会来找你们的。
行了枣花嫂子,我去二毛哥家看看,我也想妮娃嫂子了。”
在枣花嫂子一众人热情的送别下,张华开着车载着娘去了下一家。
一共五家,一家一家的送礼送钱上门,几家人见到张兰,与枣花嫂子的惊讶是一样的,他们从内心里是为张兰高兴的。
张兰在给最后一家顺子哥家送礼送红包时,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庄。几乎每个人都听说了张兰被外甥张乡长带回村子的事情。
他们也明白了张兰回来的目的——感恩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家。
一时间,村民们心中涌起阵阵叹息和懊悔之情。然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众人目光紧盯着张兰,只见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裳,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她对某些人视而不见,甚至连头都不转一下便傲然走过。
这种冷漠与高傲让人们不禁心生感慨:当初为何没有多帮帮她呢?如今看到她飞黄腾达,再想巴结已是太晚了!
在几乎是全村人的目光的注视中,那个以前被人欺负的都不敢抬头的女人,如今高傲的坐着乡长外甥开的豪车慢慢的驶去。
车在路上停了下来,张兰推开车门站在路边向远处凝神望着。
张华走到娘的身边,顺着娘的目光望去,不远的麦地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那是你姨夫的坟。”张兰脸上滑落着泪,缓缓说道:“我是走投无路时嫁给的你姨夫,他其实对我并不好,他听他家人的,对我非打即骂。
我没有给他生下一二半女,我在他们家过的猪狗不如。
我没有走,我就是在等我姐,想着我姐会来找我,我怕我走了,我姐找不到我。
后来你姨夫得病,全村没有一个人管他,因为他看着表面老实,实际上以前嗜赌如命的人。
家里挥霍的一分钱没有了,他才戒赌的,结果又有了病,躺床上四年,我伺候她四年,他还是没能活下来,走了。
我感激你姨夫,没有他的收留,我或许早都死了。
我也恨他,没有他的烂赌,不把钱挥霍干净,我或许早找到我姐你们三口了。
儿啊,这都是命啊,娘最后看你姨夫一眼,也算是娘给他一个了断了,娘不欠他们一家,更不欠你姨夫什么了。”
突然,她用力的抹掉脸上的眼泪,对着张华道:“儿啊,走,娘陪你去省城过年去。以后你到哪,娘就陪你到哪。
娘就你一个亲人,你的命就是娘的命,娘要替我姐守着你一辈子。”
张华重重的点点头。
越野车行驶在去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副驾驶位上坐着的张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一脸的喜悦。
张华偷眼看了一下她,见她兴致很高,问道:“娘,我有很多事不明白。”
张兰说:“你不明白什么?”
“我爸跟我妈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么会走投无路流落到夏瑶村的?我姥姥和我姥爷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张兰说道:“儿啊,其实很简单,一两句话就能给你说明白。
你没问,我也不想说,感觉丢人。”
“娘,咱们自己家的事有什么丢人的,能说就说吧。”
“其实我家,哦,就是你姥爷家,不归白马市管,是挨着白马市的平河市,也是在农村,也是很穷。
我四岁那年,你姥爷病逝了,我姐比我大四岁,那年她才八岁多。
你姥姥带着我们两姐妹生活的更艰难了。
我十二岁那年,一场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我们三个人要饿死。
你姥姥为了活路,带着我们两姐妹又嫁了一家。
那一家原来对我们三个人还不错,后来你姥姥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那个男的就对我们姐妹俩不好了,很是厌烦我们。
不经我姐同意,就将不到十七岁的我姐许给了他的哑巴侄子。
我姐知道后不答应,你姥姥就打她,打好几次,我姐受不了了,就跑出了家。
至于怎么与你爸认识的,我就说不了了。据我打听的好像是你爸路上捡到我姐的,当时我姐都快饿死了。
你爸将我姐领回家时,说是人家给他介绍的对象。就这样,你爸和我姐成了一家。
这就是我姐从不跟你提你姥姥的事,她恨啊。
我是十五岁跑出来的,因为那个家我是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姐当时跑出家的时候说过,她要跑,就往塔沟方向跑,那个地方是另一个市,不好找回来。
我十五岁跑出来的,找我姐,到了塔沟,也不知道去哪找,前进不成,后退无路,这时候认识了大我五岁的你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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