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书记冯春生与财政所金所长一行四人在乡邮政所看了两天的汇款单的邮递记录,所有投递编号与自己手中抄回来的完全相符,一个不少。
这足以说明张华没有私自取走任何一张汇款单上的钱。
回到孔书记的办公室二人将调查结果向孔书记作了详细的汇报。
孔书记听完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们忙去吧。”就再也没了下文。
待二人离开,孔书记自己坐着抽了两根烟,这才站起身来,用手揉搓了一下脸,迈步走出了办公室,走到张华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一下门。
正在趴着写维稳材料的张华一抬头见是孔书记,赶紧起身,孔书记已经微笑着走了进来。
张华将其让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掏出那一百块钱一包的香烟抽了一根递给孔书记,自己也抽了一根。
二人抽着烟,沉寂有十多秒,孔书记说话了:“张华老弟,早上那会老哥我的态度不好,说话也不妥,你得多包涵啊。
主要是因为啥呢,财政局经费一直拨不下来,拖欠着大家的工资,老哥我着急啊。
再一个呢,袁乡长的招商引资迟迟不见成效,你张华老弟帮着要回来的八百亩肥沃的耕地,现在撂荒着,这不让老百姓看咱们的笑话吗?我也是心急火燎的。
还有呢,我听说有捐款过来,前两个事我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怕再出事,在处理问题上有点着急了,张华老弟你得理解老哥我的心情啊。”
张华摆摆手:“书记你这是干啥呢?是我年轻气盛不知道分寸,也没把话说明,让书记误会了,这点我得向书记检讨啊。
既然话说开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昨天我买酒买烟是招待梁县长和市国土局的郭局长的,不信你可以去下王庄村打听一下。
本来想喊你过去的,县长看人实在太多了,说下次吧。
我想着买的好烟好酒招待领导,是只能做,不能说的,所以我就没有向你汇报。
这点是老弟我做的不对,请书记多多包涵。”
孔富文头上的汗立马又出来了,他稳了一下心神:“看你张华老弟说的,你做的对,做的对,跟领导在一起的事情,有些就是只能做,不能说的。
你能跟老哥我说这些话是没拿老哥我当外人啊,早上那件事,张老弟,咱们哪说哪了,可不许埋心里生怨气啊。”
“书记你放心,过去就过去了,啥事都没有。”
孔书记将身子往前一伸:“都是苏静那骚娘们昨天出去买东西看见你买酒买烟了,昨晚上说给我的。
放心,老哥我今晚上回去就收拾她,让她胡乱嚼舌根。”
张华哈哈一笑,孔书记也笑了起来。
稍后,二人起身,孔书记拍了一下张华的肩膀:“好了兄弟你忙吧,我先过去了,好好的啊。”
“哎,好好的,书记慢走。”
看着孔富文离去,张华心道:这个草包也不白给啊,能大能小的。
就是专门告诉自己他和苏静的关系,这是啥意思?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岁月静好。
袁心萍乡长不经常来上班,即便是来,也很少过问政府的事,她所分管的那些工作由于没有交给谁代管,只能停摆了。
倒是每次开例会的时候,苏静的发言是越来越多了,有时超出了她的分管工作,她却依旧发言。
有时党委班子的会议,她和郑山江只是列席的副乡长,她竟然也要发表讲话,孔书记不停的使眼色让她闭嘴,她视而不见。
这是官场大忌,非你的职责,你要么装聋,要么作哑,超出职权外的指指点点,你想干啥?
很快到了月底,又到了张华读研四天的集中上课时间。
张华头天下午到的省城,晚上在李景运家吃的饭,强哥随着张书记去其他市调研去了。
谢叔与刘阿姨还有强哥的媳妇和女儿,闻听有好吃的,下了班就直接来李景运家了。
这次张华还是带了不少好东西,谢叔看见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被他的亲家母慧芳阿姨好一顿数落。
谢叔这次也不回嘴,只是说:“你这个小气鬼随便说吧,只要让我吃,走了让我拿,怎么说都行。”
一众人围坐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着丰盛的晚饭,李叔的老规矩,一瓶酒倒空,不开第二瓶。
张华问:“五个人一瓶,一人二两,四个人一瓶,一人二两半。
那要是两个人喝,李叔也倒空吗?”
李叔说:“看情况,如果你阿姨不管,我就倒完。”
张华问:“李叔你自己喝不喝酒?”
李叔说:“我没酒瘾,自己是不喝的。”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李景运说:“不是不喝,是不敢喝,怕我妈。”
李叔拿筷子敲了他一下:“少说话。”
大家又是一阵笑。
谢叔问李叔:“怎么样?组织上考察完了?”
李叔说:“是的,也谈完话了,就等公示了。”
谢叔说:“那就几乎板上钉钉了,等着吧,马上李处长就变成李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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