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明睿把娘子跟高娘子还有古家几个女子、孩子送到庄上,古家人就安顿在给老丈人建的小院里。
古夫人和古少夫人都满意的不行,整个庄子小而紧实,围墙够高,上面还有刺,小院子也有围墙,只可惜男人要守回春堂,暂时不能来。
景琛兄妹、清风兄妹,还有小山、小溪、云春、云祥、云如都去了京城,明睿再三吩咐高娘子照顾好夫人,他自己找老爹和大伯解释清楚,目前些天,他还得带着云吉他们留在城里。
城里已经大规模施粥拯灾,他这个新举人老爷也不能关门不管,怎么也要组织管家带云吉他们每天熬上几锅粥,再熬些姜汤。
再有大半个月就是腊月,天气已经相当的冷,姜汤多少有点用。
云老头得知儿子要做这些,他也没做声,只让他腊月初一定回庄上,毕竟儿媳妇腊月中就生产了。
明睿当然连连点头,媳妇生孩子是大事,什么都没有有这个重要。
他之所以留在城里,不光是带人施粥,庄上留了七八万斤粮食,已经足够自家吃上两三年,包括庄上其他人都不会挨饿。
但空间里存的还有十六七万斤,只要留下十万斤以备明年不时之需,剩下的这些,他准备年前卖给袁家粮铺几万斤,晚上再悄悄的散些给穷人。
真正施粥都花不了多少粮食。
不费什么得来的东西,如果能多救些人,何乐而不为呢?
明扬五百两的粮食,他也得给卖了,赚上三四倍就行了,如果都像有些薄情的商人那样,把粮食死死捂着,等以后的高价卖,那会死很多人。
现在的粮食价钱差不多已经是之前的四倍,但朵儿说过,明年春,粮食最高涨到一百多文一斤,那就是十倍,这个银子他不能赚。
他不清楚为什么国家没有真正出手制止,还是朵儿记茬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尽量多救人,生命至高无上,别的小心思这个时候不可以有。
明月当然支持相公,手里有灵水,庄上有稳婆,还有这么多的家人,相公去这有意义的事,这也是给孩子积德呢。
何况难民总的要人管,都没人管,真的活不下去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人心都一样。
庄上现在除了每一天送货出去一趟,其他时间都紧闭着大门,庄内一片祥和,她的主院更是清静。
徐氏对这个弟妹简直感激的不行,除了忙前院自家的事,就是去后院守着弟妹,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儿子、女儿白天都跟着先生读书,甜儿本有些懒,被先生狠狠治了两次,现在乖的不行,也不睡懒觉了,字也识了不少。
明睿回到宅子里,立马就安排高武准备隔日就施粥,施粥不是随随便便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得去府衙申报,由衙门安排那些人家早上去,那些人家午后去。
一日三餐是不可能有的。
小袋子还得买,一晚就算是散上一千斤粮食,也能救五十户人家,他还打算让高武带人再去衙门捐上五千斤,好事也得做些在明面上。
除此之外,他还想让高武隔三岔五去牙行看看,有本事的人还可以多收些,云祥三个去了京城,家里能用的人就没几个了,连娘子身边只剩下高娘子一个人,等孩子生下来,这是根本不够的。
自家夫妻完全可以说是隐形的富豪,即使不方便过分享受,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
多些有本事的人,比多些庄子、多些铺子还强,日后儿子、女儿身边也得有,自己也得人多,没人根本不好做事。
就在明睿忙忙碌碌中,京城邓家简直乐疯了,邓思源、邓明扬父子双双中举,还有那未见面的孙女婿。
孙子、孙女婿一个是第六、一个是第二,老儿子名次也不错,这让老祭酒有些得意忘形了,得意一忘形,不时地又冒出一个我家宝儿来。
这让昔日的明秀才,今日的邓明邓思源简直无可奈何,“父亲,我都多大了,日后就叫我思源吧。”
他已经在京城上了户籍,大名邓明,字就是思源,明扬户籍名是邓中扬,字是明扬,明成则是邓中成,字还是明成。
其实严格说,父亲的名字中有个名字,儿子哪怕是字,最好也避开,但邓思源不想改,大儿子的名字还是养父起的,没有养父哪有他?
邓老太爷当然不会违背儿子的心愿,字重也没什么,但儿子现在不让他称宝儿,他是真的有些为难。
幺儿小时候实在可爱,他们夫妻都喜欢叫宝儿,后来宝儿丢了,之后的孙儿、重孙儿,再也没有一个人叫过宝儿,就是叫,也只是他们的爹娘私下喊自己的孩儿。
“思源,父亲老了,有时候就忘记了,不叫了,思源啊,我跟你大哥教你,两年后你考一次会试吧,考不考上无所谓,咱不想当官,就是经历一下会试,好不好?”
老大人的声音简直温柔至极,老太太一边小心点看着幺儿,一边试探:“思源,不想考就不考,别听你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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