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一望无际。
风吹长草成绿浪。
浪没马蹄,有大群牧马奔过,可其后竟是宛如灰色洪流的苍狼。
群狼逐马,却也只是追逐。
草原上并没有血腥味,这说明狼并没有食马。
两者相安无事,可见其中古怪,亦可见得此间牧人手段的高明。
远处,忽有一中年人匆匆策马而来,继而奔入此间金帐附近的一个帐篷,看着在其中读书的少年,质问道:“呼延海!你是不是杀过几个从中土来的使者?”
呼延海抬头,看着那中年人,眼神平静,继而一笑道:“是啊,二叔。
那使者是要我们呼延家履行当年的承诺,将那留下的石碑和门交出去。
我不想交,所以便让人提前拦住了他们,探出了他们的意图,再悄悄杀了他们。”
“你!你!”
中年人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老太太和那人有百年之约,如今既有人来履约,那他呼延家于情于理都该配合。
可现在.这是结仇了啊。
但所幸呼延海做的很是隐秘,没人知道呼延家接触过那些使者。
而他也是无意间才知晓这个消息,然后拿了下人一路追问,这才知道了这事。
此时,呼延海道:“二叔,老太太留下的那扇门还有石碑,也许隐藏着不小的秘密。”
“能有什么秘密?”中年人问。
呼延海道:“石碑暂时无用,但那门却可令我呼延家繁荣昌盛。”
中年人唇角一咧,忍不住笑了起来,“区区一扇老旧木门”
呼延海却不解释,而是道:“二叔,此事天地地知,外人不知,只要那人的使者到不了我呼延家,那我呼延家就不存在违约之说。
仇.并没有结下。”
中年人舒了口气,道:“你不过才十六,哪儿来的这么多主意,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外面耍女人呢。”
说罢,他又随口问:“那个派出使者的人是谁?”
呼延海淡淡道:“公子羽。”
中年人:
他表情僵住了,继而一蹦三丈高,“你知道公子羽是什么人吗?”
呼延海笑着,道:“知道知道,所以才要二叔保密嘛。
那两把刀悬在了天子和神王头顶的男人,可是这天下最狠辣的角色。
一旦让他知道我呼延家杀了他派来的使者,那可糟了。”
中年人骇的面色发青,然后道:“那,海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呼延海合上手中的人皇武经,淡定地道出八个字:“携卷人口,往北迁移。”
说罢,他又道:“北边曾是寥无人烟、无边无际、寸草不生的隔壁大荒,如今则成了草原、沙漠。
那是鸟兽的乐园,是纵深极深之地,是无论大周还是神朝都无法染指之地,也是我呼延家安心发展之地。
牧人以草牧马,但那只是牧人。”
他站起身,眼神里透出无限的野望,唇角一咧,散发出霸气的笑容,“而我呼延家,不牧马。
我呼延家,牧的.是百兽。”
经过这许久的研究和观察,呼延海已经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扇门似乎开始产生某种奇妙的作用,最简单的表现,就是“催产”,只要有这扇门在,无论是马还是狼,生育率似乎都会变得极高。
呼延海这一世确是十六岁,但他却有前世的记忆。
时光流逝。
大周和神朝分而治之,一者皇都在玉京,一者在西京。
因为大周力量的削弱,游牧民族几乎已经彻底摆脱了大周的束缚,其徜徉在北方草原,大周也管不着。
而若说大周的北方乃是策马奔行的游牧民族,那这些游牧民族的再北方则是呼延家。
呼延家丢下了“金帐”的地位,卷了不少百姓往北而去。
可北地完全是个亟需开荒的地带,可以说是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蛮荒之地,除了呼延家原本的人之外,其余人其实并不愿意。
可是那些不愿意的人很快被呼延家用群狼威逼着过去了。
之后的每年,北地出现了一群戴着遮面斗笠,裹着轻便铠甲的狼骑。
这些狼骑开始在各处肆虐。
他们不仅劫游牧民族的帐篷,抢夺女人孩子,还会去往远处大周的城镇抢人。
但凡被他们抢走的人,便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
这群狼骑被称为“大荒幽灵”。
寻常骑兵根本无法与之对战,只是对上,那马就会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吓得四肢打颤。
然而,这些狼骑人数并不多,仅有三四百的样子,所以他们也不会大规模的进攻“人口较多的营地”又或是“城防森严的城镇”。
大周边境的官兵和牧民,都尝试着去剿灭这批狼骑,但都以失败告终。
别说交手了,想在茫茫大荒寻到狼骑,都是一件难事。
于是,众人都只是警惕族人默认远离营地,其余的便听之任之了。
这些狼骑,自是呼延家的手笔。
而劫掠去了北地的女人,都会被要求大肆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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