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摘的覆盆子冲了一下放碗里拿进屋,就手给孟今章来了一颗:“啊,长嘴,尝尝!”
孟今章在看报纸,闻言顺从的张嘴,随后甜中带酸的味道就充斥满整张嘴,有一点酸,但是更多的是香甜。
“这什么?”
“也算是刺莓的一种,学名叫什么来着?”菖蒲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
反正从小到大都喊刺泡儿。
“好不好吃?”
孟今章眨了眨眼睛:“好吃!”
菖蒲笑道:“好吃就行,给你当零嘴儿。”
“真拿我当三岁小孩啊!”
菖蒲笑着出了屋子。
小孩是人,大人也是人,小孩能吃的大人怎么就不能吃了?
进屋搅了锅,往灶腔里面添了两根柴火,随后就去了外面。
从门背后拿了锄头出来在窗户外面的菜地里面刨了一个坑,然后将背篓里面装在最上面的一株药草种了进去。
来了这边这么久,进山很多次,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铁皮石斛。
她暂时没打算用,所以先种下来。
他们这地方坐北朝南,太阳从东边一出来就能照到门上,一天晒到晚,什么时候不日落西山就要晒到什么时候。
中午十点多十一点外面已经晒的不行,呆不住。
菖蒲进屋烙饼。
南瓜粥,馅饼,青椒炒扁豆。
两个人的饭简单。
吃完饭孟今章问:“等会儿还忙吗?”
“等下收拾好我把药材送去卫生院那边,等下午凉快一点了还想再去山里一趟。”
孟今章在那叹气:“已经,第九天了!”
养伤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几张报纸被他翻来覆去的都快翻烂了。
上面的内容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他像是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废物啊!
媳妇在眼前看着边上躺着,他连摸一下都不行……
菖蒲道:“九天咋了?一百天,你算算还差多久?骨头断了那是要一点点长的,不能心急。
忍一时,为的以后一辈子。你就当这跟你打仗似的是需要克服的难关不就行了。我就不信孟副团这么不经事,能这样轻易被打倒。”
孟今章哼哼:“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那当然,我不对你有信心我还能对谁有信心。”
这是她男人,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
她可不想他把自己身体糟践完了,两个人一路走着走着还剩下她一个人了。
“我爷爷不在了,要是他在,说不定你真的能好的快一些,我没有他那本事,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孟今章问:“爷爷医术那么高明?”
“这也不能说他医术多高明,但是肯定比我厉害啊!当了一辈子的大夫,旁门左道的法子多的是,哪是我能比的?”
她爷爷早先在队上还有个绰号,叫做“一碗水。”
原因就是好些看起来很严重的病人到他这来,他会给人亲自熬药,熬药的时候他会特别的加一碗水进去,那药感觉就像是有奇效一般,特别管用。
有人笑他那是神仙水,他板着脸骂人:“扯啥呢!现在新社会,相信国家相信当,还信起来迷信了?越活越到回头去了。”
但是菖蒲清楚,那是他画的符纸化的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儿时的记忆这会儿大都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那会儿菖蒲觉得好厉害,想学,但是老爷子拒绝了
他不教菖蒲。
说那些都是旁门左道,好好背药方子识药草练筋骨才是正事。
人的精力有限,想要学什么,想要学好就得一心一意
这样也想那样也想,终究难成大器。
但是菖蒲这么些年总觉得自己学了半天,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她这会儿这么跟孟今章说也是因为她觉得如果是她爷爷来开药来施针,说不定孟今章现在已经能走动了,她根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压着他静养。
孟今章不知道啊,他只当是老爷子是真的厉害,菖蒲想爷爷了。
“你也说了,他行医一辈子了,光经验都不是你所能比的。你现在不仅传承他的衣钵会中医,还接触到了西医。
我相信阿蒲以后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爷爷厉害。”
菖蒲本来是打算宽慰他的,现在反而到被他给安慰到了。
“谢谢孟副团这么信任我。”
孟今章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怎么谢?”
菖蒲半真半假的回答他:“回头我施针的时候扎你扎轻点。”
“合着你还能控制轻重啊,这么说这几天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菖蒲大笑:“这你也能信。好了,我去一趟卫生院。”
孟今章叮咛她:“早去早回啊!你别忘了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情。”
菖蒲嗯嗯的应了几声,但是都关门起身往卫生院走了才想起,孟今章说的事情就是写信。
写信,那应该也是以孟今章的口气写吧,她代笔而已。
这样一想,虽然没写过,但是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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