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寇军大都督胡军东拉西扯,这让宋腾这位光州节度府大公子只能干着急。
在吃饭的时候,宋腾实在是憋不住了。
宋腾放下了筷子,望着大都督胡军道:“胡叔,这一次我是因为你们荡寇军擅自出动,劫掠陈州的事儿而来?”
大都督胡军看宋腾直接将这个事儿说了出来,他慢悠悠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小腾啊,这事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宋腾看了胡军一眼,没好气地道:“胡叔,这个事儿你先别管我从哪儿听来的。”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光州节度府和东南节度府的关系。”
“我们双方一旦交恶的话,那我们光州节度府急需的粮食、食盐、布匹等物将会陷入短缺。”
宋腾郑重其事的说:“这眼看着冬天马上就要来了,要是缺少了这些物资,这个冬天我们会很难熬的。”
“就算是熬过了这个冬天,那以后没了外边的粮食、食盐和布匹等物资的补充支持,我们是没有办法挡得住秦州节度府进攻的。”
胡军不在乎地说:“哎呀,小腾,你现在可是节度府长史了,可别轻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
宋腾盯着胡军问:“胡叔,你确定荡寇军没有人去陈州劫掠吗?”
大都督胡军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他开口道:“我说小腾啊,胡叔的话你还不信呐?”
“你放心,绝对没有这回事儿!”
胡军拍着胸脯保证说:“这荡寇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背着我去干这种事儿!”
“谁要是胆敢这么干的话,不用你开口,老子第一个收拾他!”
宋腾看大都督胡军不承认,他也无奈。
这位可是他的长辈,又是掌握着荡寇军的大都督。
平日里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光州节度府和东南节度府的生意要经过他的驻防区域,他一直都是颇为照拂的。
“小腾啊,你这一次来得正好。”
“我这里有个棘手的事儿需要你帮忙处理呢。”
胡军岔开了话题道:“我们荡寇军驻防的天柱县、柳河县、会昌县和铜山县等地,一共抓捕了三万多欲要南逃的民众。”
胡军骂骂咧咧地说:“这些狗日的是我光州节度府的人,可是他们却想要叛逃到南边去。”
“如今都被我抓了,关在大营内。”
“我本来是想将他们这些狗日的都拉出去砍了,可是你不是说要善待民众吗,我也不好违逆你的意思。”
“可这人太多了,每天虽然就喝一点稀粥,可也浪费粮食啊。”
“这些人如何的处置,你拿个主意。”
宋腾吃了一惊道:“抓了三万多人?”
“那可不。”
胡军搓了搓脸蛋子说:“这关着吧,浪费粮食,这杀了吧,又违逆你的意思。”
“你看这事儿怎么整?”
胡军看了一眼宋腾,建议说:“要不将这些叛逃的人都剁了吧,震慑一下其他人,不然老是这么叛逃也不是一个事儿啊。”
“这一天跑几个,那要不了几年,我们光州节度府的人都跑光了。”
宋腾忙摆手道:“不能杀。”
“我们光州节度府北边的几个府今年又是闹旱灾又是闹蝗虫,各级衙门又没有足够的粮食赈济。”
“说起来,他们想往南边逃,也不能全怪他们。”
宋腾想了想道:“这样吧,这些人都交给我,我派人安置他们。”
宋腾现在是光州节度府的长史,自然知晓他们光州节度府百姓日子不好过。
他虽然在竭尽全力的想解决问题。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小腾啊,我知道你这个人心善。”
胡军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是我作为长辈,还是不得不说你几句。”
“现在这世道这么乱,有些时候啊,就得杀伐果断,不能太心善了。”
“对于那些敢叛逃的,谁敢跑就剁谁的脑袋,只要杀他一批,那其他人就不敢跑了。”
“你每一次都是安抚,这么长此以往,可不是一个事儿啊。”
宋腾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胡叔,这个事儿我心里有数。”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胡军端起酒杯说:“来,胡叔敬你一杯,祝你荣升咱们光州节度府长史。”
“这以后我们荡寇军的军粮军饷,你可得多多关照呀!”
宋腾也心不在焉的举起了酒杯:“胡叔说笑了,我年轻不懂事,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胡叔多多指正。”
“哎,说这些就生分了!”
“你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节度使大人让你当长史,我是双手赞成的!”
胡军笑着道:“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要是觉得你年轻,不听你使唤,打声招呼,胡叔给你撑腰!”
“那就多谢胡叔了。”
“来来来,干了!”
两人酒杯碰撞,饮下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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