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永阳将投石机几乎都调给了巡防军,以助力他们攻城。
第一轮投石机打击过后,子谷县的城头笼罩在严惩中,到处都是残肢碎体和瓦砾,一片狼藉。
受伤的骠骑军军士捂着自己被飞溅的石头崩开的伤口痛苦的哀嚎着,灰头土脸的幸存者麻木地望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骠骑军副将赵坤鼻子眉毛都是灰尘,他对着地上唾了一口,这才爬起身朝着城外张望。
目光所及,只见一名名巡防军军士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了城头。
“他娘的!”
赵坤骂骂咧咧地去抓了一块盾牌护在自己的身上,扯着嗓子大喊道:“举盾,举盾!”
“他们要放箭了!”
副将赵坤的话音刚落,嗖嗖嗖的羽箭就落了下来。
“噗噗!”
“啊!”
密密麻麻的羽箭就像是雨点一般,落在了城头上,穿透了一名名躲闪不及的骠骑军军士的身躯。
“扑通!”
“扑通!”
“啊!”
面对这强劲的羽箭,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马上就被密密麻麻的羽箭扎成了刺猬,惨不忍睹。
副将赵坤眼看着自己的一名亲卫大腿中箭倒地,紧跟着又被两支羽箭直接钉死在了地上。
那亲卫望着赵坤,鼻子嘴里都是血,他抽搐了两下,直接断气了。
“日他娘的!”
赵坤看到这一幕后,气得破口大骂。
羽箭不断从空中落下,城头片刻的功夫就变成了刺猬一般。
在羽箭的掩护下,一架架云梯靠上了子谷县东面那残破的城墙。
“上!”
“上!”
一名名身戴着头盔,穿着皮甲的巡防军精锐军士双手抓住了云梯,宛如猿猴一般就往上窜。
“上来啦!”
“巡防军爬上来啦!”
副将赵坤听到呼喊声后,举着盾牌站起了身躯,朝着城下一看,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只见至少有二三十架云梯靠在了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巡防军正在攀登。
“迎战!”
“迎战!”
副将赵坤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那些躲避羽箭的骠骑军军士也从各处爬了起来,拎着兵器冲到了城垛旁。
“噗哧!”
一名巡防军军士爬到了城垛,正准备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刀,一支长矛就闪电般地刺出,直接穿透了他的脖颈。
这巡防军军士惨叫一声,仰翻滚落了下去。
“噗哧!”
这手持长矛的骠骑军军士还没来得及高兴,胸膛就扎进了两支羽箭,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尸体上。
巡防军一上来就摆出了一幅悍不畏死的姿态,这让守卫子谷县的叛军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长时间的鏖战已经让城头的雷石滚木几乎耗尽了。
现在面对巡防军的猛烈进攻,守卫的骠骑军军士只能看着血肉之躯抵挡。
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巡防军镇山营就已经攻上了城头,在城头上和骠骑军脸贴脸的混战厮杀了。
“大将军,巡防军已经爬上城头了!”
“赵副将请求增援!”
顾一舟这位大将军就坐镇在距离东门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听到手底下人的禀报后,气得暴跳如雷。
“赵坤是干什么吃的!”
“这才打了多久,他就要求援!”
顾一舟厉声道:“告诉赵坤,援军没有,让他必须给我挡住巡防军,不然的话,我要他脑袋!”
“是!”
那军士又匆匆而去。
顾一舟不是不想给赵坤派援军,而是他手里的确是没有多少兵马了。
他要是现在就派上去,那后面更艰难的时候怎么办?
所以他只能让副将赵坤硬顶在上面。
“轰!”
“轰!”
当顾一舟心烦意乱的时候,第二轮石弹又呼啸而至。
这一次投石机低近抛射,所以许多石弹直接砸进了城内。
只听得哗啦的坍塌声音不断响起,许多靠近城墙的房屋不断被石弹轰得倒塌了。
聚集在城墙附近的一些骠骑军预备部队顿时被石弹打得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很多倒霉蛋直接被石弹命中,当场被砸得稀巴烂,血肉黏在了一起,惨不忍睹。
“去告诉张景成,我需要增援!”
顾一舟拽过了一名站在身后的军官,瞪着眼珠子吼道:“他们要是再不出兵增援的话,子谷县就守不住了!”
“是!”
那军官不敢耽误,忙转身跑去求援了。
好在东南节度府的军队并没有将子谷县围死,故意留下了口子,给守军留下了一条逃生的通道,以此瓦解守军的抵抗意志。
不多时,一队骑兵冲出了子谷县的西门,准备去向复州的军队求援。
可是他们刚冲出去,游曳的镇南军和巡防军的斥候骑兵就围了上去,双方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最终这一队求援的骑兵一个都没冲出去,全部被砍落马下,成为了镇南军和巡防军斥候骑兵的战功。
当子谷县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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