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他们连战连捷,的确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呼延部等胡人一向擅长的是野战。
纵使打不过,也能靠着战术拖垮那些以步兵居多的南方军队。
可这一次却不一样。
张云川从南方起家,这手底下的骑兵也不弱。
这让呼延部的不少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张云川他们在短时间内击败禁卫军,又击败了铁勒部,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
“看来我们小瞧了这张云川!”
呼延信道:“张云川从东南崛起,短短时间打下了复州、光州和辽州,的确是一个人物!”
“咱们呼延部如何处理与张云川的关系,我们当谨慎一些,不要轻易与他为敌,以免让我呼延部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哼!”
呼延信的话顿时引起了呼延罗的不满,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呼延罗作为呼延部族长的胞弟,在呼延部的地位举足轻重。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什么叫不要轻易与张云川为敌?”
“我们没有去招惹他,他却带兵杀到了我们草原!”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难不成要我们卑躬屈膝,主动奉上牛羊和女人不成?”
呼延罗道:“以前我们草原各部对张云川不熟悉,所以这才轻敌大意,吃了败仗。”
“可无论怎么说,张云川手底下的骑兵也就一两万人。”
“这一两万人真正拥有战力估计就只有半数,其他的摇旗呐喊还行,上阵交战还差得远。”
“特别是他们靠着运气击败了独孤浩的禁卫军和铁勒部。”
“张云川他们肯定也损失不小,到了强弩之末。”
“在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出兵,必定能够一举击败张云川,让我呼延部的大名传遍草原!”
面对大言不惭的呼延罗,呼延信则是微微摇头。
“二叔。”
“小心无大错。”
呼延信对呼延罗道:“张云川如今势大,这部落的安危系与我们一身,我们不可意气用事。”
“张云川拥有数十万精兵强将,我们要是得罪了他,恐会给我们部落招来灭顶之灾。”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快的下场,轻易得罪此人的好。”
“不如我们观望一阵,如若张云川真的在草原上站稳脚跟,那我们就主动示好。”
“想必张云川也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
“到时候草原上依然有我们呼延部的一席之地。”
“如若他没有在草原上站稳脚跟,被击败了。”
“那我们就出兵痛打落水狗,到时候也不迟......”
呼延信的话让呼延罗不屑一顾。
“你是我们呼延部后辈子弟中最有出息的人之一。”
“族长也一直将你当成继承人培养!”
呼延罗盯着呼延信道:“可你想要当这个族长,这么畏首畏尾可不行!”
“你想当墙头草,两头都不得罪,那怎么可能!”
呼延罗地呼延信道:“如今可汗被围在乌赤城,我们要是按兵不动,可汗势必对我们不满!”
“一旦张云川退兵,那可汗必定会秋后算账,对付我们呼延部的!”
“不管怎么说,张云川都是外人,可汗与我们才是一条心的!”
“张云川他们刚打了几仗,正是虚弱的时候!”
“我们当现在出兵,将张云川击败,逐出草原!”
“这既是响应可汗的号召,又能打出我们呼延部的名声.......”
“二叔,打仗不是儿戏。”
呼延信劝说道:“而且这张云川与以往的那些敌人不一样!”
“以往的那些敌人都将我们称之为胡人,欲要将我们斩尽杀绝。”
“可张云川的讨伐檄文中,却将我们称之为同族之人。”
“他说我们的先祖与他们的先祖是同一个人,血脉相连。”
“他说我们受到了一些人的欺骗,这才同室操戈,彼此征伐。”
“我们当停止同室操戈,化敌为友,一起过好日子。”
“以后我们的牛羊可以卖到他们那边去,他们的盐巴、布匹也能卖到我们草原上来.......”
“呵呵!”
“张云川的鬼话你也信??”
呼延罗冷笑着说:“什么狗屁血脉相连,那都是他骗人的鬼把戏而已!”
“我们说的话与他们不一样,吃的与他们也不一样!”
“我们是草原上的勇士,他们是只知道耕种的懦夫......”
呼延信作为呼延部未来的继承人,他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毕竟太年轻,他难以说服部落中的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诸如二叔呼延罗。
“行了,行了。”
已经年迈,并且不大管事的族长呼延贵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张云川连续打了几仗,现在肯定也损失不小,短时间无力再战了。”
“汗王发了召集令,要我们出兵,那我们自当遵从。”
呼延贵对自己的二弟呼延罗道:“你亲自率领三千骑兵为先锋,先去试探试探张云川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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