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府北部,江兴县城。
光州粮商何玉达一行人抵达了天香客栈的门口。
“贵客快里边请——”
肩头搭着白毛巾的店小二看到有贵客临门,当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不知道贵客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要一个独立的院子。”
何玉达阔气地对店小二说:“再准备一些酒菜,送到房间里去。”
“多余的算是赏钱了。”
一名何玉达的随从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将其扔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了银锭,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儿。
这是遇到豪爽的贵客了!
“贵客十三位......”
店小二扯着嗓子对着天香客栈内吆喝了一嗓子,态度格外的热情。
何玉达一行人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进入了天香客栈的后院。
客栈的后边是几个独立的小庭院,每一个小庭院都有数间客房,相对幽静,不会受到打扰。
何玉达他们要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子入住。
顷刻后,店小二就将丰盛的酒菜送到了小院内,何玉达等人饱餐了一顿,然后就早早地歇息了。
这些日子何玉达一直在外边奔波,寻找新的采购粮食的渠道。
光州连年的战争,加之管理不善,光州已经耗尽了元气,以至于粮食极度短缺,饥民遍地。
现在就连军粮都出现了短缺,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何玉达作为一名粮商,专门负责为光州节度府采购粮食。
以往他采购粮食的渠道是相当稳定的,都是从东南节度府陈州粮商的手中采购。
可是现在陈州的粮商趁火打劫,知道他们光州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一再的涨价。
这涨价的幅度已经到了光州难以承受的地步。
为此,何玉达不得不前往更远的东南节度府所属的海州,东山府等地,试图寻找到新的采购粮食的渠道。
可是海州,东山府都是属于东南节度府的辖区,粮商倒是挺多的。
不过这粮食在东南节度府境内贩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他们却不敢将粮食向光州贩卖。
因为这一条向光州贩卖粮食的渠道那是陈州杨文礼把持着的,他们不敢贸然的插手。
这杨文礼的身后的势力不小,他们不敢得罪陈州的杨文礼。
为此,他们自然不敢将粮食贩卖给光州的何玉达。
这一次经过中间人的介绍,有人敢将粮食贩卖给他们。
何玉达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过来的。
翌日,何玉达他们刚吃过早饭,院子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何玉达使了一个眼色,一名属下当即走向了院门。
“谁呀?”
“我,朱涛啊。”外边的人回答说:“我带几个朋友过来拜会何老爷,不知道何老爷是否有空?”
听闻外边的来人是中间人朱涛,何玉达当即吩咐打开了院门。
“朱兄,好久不见呐。”
“这上一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吧?”
何玉达主动地走到了院子门口,向领头的朱涛打招呼。
他们两人以前做过生意,算是老相识了。
“何兄好记性,时间过得可真快,这姚家渡一别,一晃都两年了。”朱涛感慨不已。
“你这个大忙人一天天神龙不见首尾的,我就是想见,也找不到你在哪儿。”
“这一次到了我们东山府,可得好好的游玩几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好说,好说。”
何玉达笑着道:“到了你的地界,客随主便。”
“别站在门口了,诸位快里边请。”
何玉达在门口和朱涛寒暄了几句后,将一行人迎进了庭院内。
众人弯腰落座,朱涛这才向何玉达引荐与他同来的人。
“何兄,我给你引荐一下。”朱涛指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秦烈道:“这位是秦烈,秦公子。”
“秦公子是海州人氏,世代为商。”
朱涛旋即又指了指何玉达,对秦烈道:“这位是光州的粮商,何玉达,与我是老相识了。”
粮商何玉达当即起身,向秦烈拱手道:“初次见面,以后还请秦公子多多指教。”
秦烈也起身还礼:“指教不敢当,互相帮衬。”
朱涛引荐了两人认识后,他旋即站起了身道:“两位,我还有一点私事儿需要办。”
“你们先聊着,我就先告辞了。”
朱涛笑着说:“晚上我在府里设宴,还请你们一定要赏光呀。”
“朱兄设宴,我必定捧场。”
“让朱老爷破费了。”
“行,有事儿你们打招呼,我先走了。”
朱涛对他们道:“在这江兴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朱兄,我送你。”
何玉达要送朱涛。
朱涛却是摆了摆手:“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礼,请留步。”
“老六,帮我送送朱兄。”
“是!”
一名属下旋即走过来,送朱涛出了门。
何玉达待朱涛离开后,这才重新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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