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刚亮,大队疲惫不堪的甘州军就追上了正在休整的主力兵马。
看到断后的兵马回来,甘州军都督卢远驹当即策马迎了上去。
见到领队的两名将军后,卢远驹当即问。
“情况如何?”
“追兵可击退了?”
“周德山呢?”
“将他们接应出来没有?”
两名领队的将军有些沮丧地对卢远驹拱了拱手,有些惭愧。
“末将无能,没有将周将军接应出来,请大都督治罪。”
“没有接应出来??”
大都督卢远驹一怔。
他旋即黑了脸。
“前次周德山受封为舒州伯,你们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所以这一次没有尽力施救?”
面对卢远驹的质问,这两名将军忙摇头。
“大都督,我们绝无此意。”
他们指了指身后那些伤痕累累的军卒,解释说:“我们全力冲击,试图撕开一条缺口,将周将军接应出来。”
“可那贼军战力彪悍,越打越多,我们也死伤惨重。”
“要不是我们及时脱身,估计我们和周将军一样,恐难以再见到大都督了......”
大都督卢远驹盯着这两名自己手底下的心腹爱将。
看他们的神情不像是说谎,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周德山是自己手底下的一名悍将,每战必冲锋在前,是自己最器重的将领。
可这一次竟然折在了这些贼军的手里,实在是让人痛心。
“你们辛苦了,先去歇息一番,吃些东西吧。”
“是!”
事已至此,卢远驹也只能接受一名悍将陨落的现实。
负责去接应的兵马伤痕累累,很显然与敌人进行过苦战。
在乌漆墨黑的黑夜里鏖战厮杀到现在才撤回来,也不容易。
这两名将领一天一宿都没合眼了。
在战场上神经高度紧绷,此刻脱离了危险,整个人都有些发软。
他们对卢远驹拱了拱手后,这才带着残兵败将撤到一旁去歇息。
卢远驹望着良山府的方向,突然拔刀将身前的几棵小树尽数砍断。
面对愤怒的卢远驹,周围的军将都是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去打搅他。
“踏踏!”
良久后。
一名随军的军师走到了卢远驹的跟前。
“大都督!”
“伤亡已经清点出来了。”
“有五名将军,三名副将,五名参将阵亡,一名副将,三名参将失踪。”
“我们有十一个营的兵马在战场上溃散,大多数都是我们新编入的新军。”
“我们从甘州带来的老弟兄,这一次也有八千多人阵亡,五千多人失踪......”
“嘶!”
听到他们遭遇了如此重大的伤亡,卢远驹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新编的兵马损失再多,他都不在乎。
大不了再补充就是。
可他最肉疼的则是他们甘州军的老兵。
他们甘州军的老底子有三万人左右,这一次死伤失踪了一万多人,这已经伤筋动骨了。
“该死的贼军!”
“我与他们势不两立!”
“他日待我重整旗鼓,我定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为我死去的甘州军健儿报仇雪恨!”
损失了这么多老底子,卢远驹的心里宛如刀绞一般,难受不已。
“报!”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有骑兵从远处飞驰而来。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名骑兵。
“报!”
“大都督!”
这骑兵在马背上拱手抱拳,声音急促地道:“一路贼军出现在了我们的右侧,正朝着我们的后方急进!”
“嗯???”
此言一出,众将都是脸色都不好看。
“向我们的后方急进?”
卢远驹忙问:“他们有多少人?”
“他们旌旗招展,人马众多,至少有一两万人。”
“一两万人?”
面对这个消息,卢远驹皱了皱眉。
这贼军刘壮所部听闻只有四五万人。
这良山府一战,他们甘州军损失不小,对方也有很大的损伤。
按理说自己已经主动撤退示弱,以目前对方的状态,不应继续追击才对。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自己要是真的调头回去与他们拼命。
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对方大战一场,没有休整就再次追了上来。
而且这个架势是想抄自己的后路,想将自己吃掉?
卢远驹气愤地咒骂道:“刘壮小儿,当真以为我甘州军好欺负吗!”
卢远驹自然是不服气的。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在良山府战败,那是轻敌所致。
要是摆开阵势厮杀,自己肯定能打赢。
现在对方占了便宜,竟然还追上来,这着实是让他愤怒。
“大都督!”
“我军新败,如今贼军从右侧急进,欲要抄我后路,我军现在甚为危险。”
军师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一旦我军后路被截断,粮草断绝,那军心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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