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甲长都是当地有名望的人,很受到村里百姓的拥护爱戴。
现在县令魏安然要抓人,顿时引起了百姓的不满。
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的保甲长是称职的,至少做事是为他们村子考虑。
“怎么,想造反呐!”
魏安然看着鼓噪的百姓,厉声训斥道:“他们身为保甲长,带人械斗,致人死亡,当严惩不贷!”
“你们一言不合就动手械斗,那还要官府做什么,要律法做什么!”
魏安然指着因为械斗死亡的人,对百姓道:“械斗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本官既然到了这里,你们就不要鼓噪了!”
“我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解决你们之间的纷争!”
“你们谁要是再不听招呼,别怪本官依律抓人!”
“你们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人了,都给我冷静一些,不要那么冲动,不然到时候懊悔!”
面对手持锄头棍棒的百姓,魏安然丝毫不惧。
这些百姓虽然内心里很不爽。
可现在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特别是在魏安然的一番呵斥下,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了。
倘若是真的和官府对着干的话,那他们没有好果子吃的。
“现在还愣着干什么!”
“都散了!”
“各自回家去!”
魏安然对一名捕头道:“赶紧回县里去请郎中过来,多携带一些治伤的药,给他们治伤!”
“是!”
在魏安然的一番调停下,带头闹事的保甲长当场被抓。
余下的百姓被呵斥后,也只好携带着死伤之人,返回了各自村落。
看着百姓陆续散去,魏安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觉得事情很棘手。
倘若是没有死人的话还好。
这死了人,这两个村子的百姓算是结了仇了。
魏安然及时地阻止了两村的械斗,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亲自带人深入两个村子,走家串户地询问村民,了解具体的情况。
经过一番了解,两村这些年为了吃水的问题,早就矛盾重重了。
在光州节度府管辖此处的时候,就曾经多次大规模的械斗,也死过人。
只不过光州节度府的父母官并没有解决问题,每一次都是靠着军队强行镇压了事。
如今天气干燥,河水不足。
双方为了吃水和灌溉问题,冲突又再次爆发了。
这一次双方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打得也格外的激烈。
不仅仅许多百姓受伤,更是死了二十多人,这让魏安然也头大。
傍晚的时候,江北总督江永才抵达了张家村。
魏安然这位县令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上报。
“总督大人,这张家村和刘家庄械斗,导致死了二十多人,是我失职......”
魏安然主动地向江永才请罪。
“两村争水吃,这由来已久。”
江永才对魏安然道:“况且你才上任两个月,这也怪不得你。”
江永才并没有怪罪魏安然这位自己从江州带出来的下属。
这江北所属各地本就比江南要穷困。
在光州节度府治下的时候,穷得叮当响,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他们如今到了这里,需要脚踏实地地去一一化解矛盾,解决问题。
江永才问魏安然:“你准备这么解决此事?”
魏安然沉吟后说:“这一次械斗死了二十多人,影响恶劣。”
“下官觉得当依律严惩行凶之人,将打死人的凶手正法,方能服众!”
江永才点了点头。
“听说先前张家村有人在衙门任职,他们又占据上游。”
“不仅仅是抢水还是打官司,这刘家庄的人都是吃亏的一方。”
“现在这里归我们管了,那我们就要公平公正,不能徇私偏袒。”
“特别是张家村带头的人,定要严惩不贷,不让他们受到惩处,那他们就会一直欺负人!”
“是!”
魏安然当即说:“我稍后就派人进村搜捕凶手,必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嗯。”
江永才点了点头说:“从开年到现在就下了一场雨,很多地方都缺水。”
“要拿张家村和刘家庄的械斗当一个典型,将挑事的人明正典刑,让各村镇的保甲长也都去观刑。”
“要让他们知道,遇到事儿要依律办事,找官府衙门,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肆意妄为!”
以往光州节度府对地方的治理是相当的粗暴的。
各村镇都是由一些当地豪强土族把持着大权。
这些人帮忙收税,帮忙征粮拉夫,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只要能完成征粮拉夫的任务,县里对下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百姓有冲突矛盾,大多数都是地方豪强家族出面调解,衙门懒得管。
现在他们大帅府要将地方上的大权收揽到衙门里来。
不能再让这些地方豪强家族保持乡野的权力。
“总督大人,现在并不是无水可用,只是分配不均,这械斗都是因为水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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