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安城内的小商贩们早早地起床,在街角支起了早餐的摊位。
在熊熊的炭火中,大铁锅里的水煮得沸腾,滋滋地冒着热气,给带着寒意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暖意。
小摊贩们手脚麻利,一个个面团在他们的手里变成了大小一致的馄饨。
旁边的油锅里炸着一个个脆饼,鲜香四溢。
以往北安城的百姓大多数都在自己家里吃饭。
可如今北安城的商业繁荣,各行各业都在蓬勃的发展,这餐饮店铺摊位也多了起来。
特别是那些需要去城外修兵站、道路桥梁的民众,自然没时间家里做饭。
再者而言,随着他们上工,收入增加了,出手也变得阔绰些,舍得在外边吃饭了。
他们都是一大早出门,在小摊位上吃一些,不然的话干活没力气。
仅仅片刻的功夫,沿街的小摊位上就坐满了准备去上工的民众。
这些民众们带着扁担、箩筐、锄头等物。
他们吃完饭后,就要去城外干活儿了。
“陈州日报,陈州日报!”
当民众们在小摊位上匆匆的吃着早饭的时候,一名青年挎着挎包,出现在了街口。
“左骑军曹参将率部在小清河伏击水寇,大获全胜,斩杀水寇数百人,俘虏数百!”
青年的手里挥舞着一份昨夜刚印刷出来的陈州日报,大声吆喝起来。
那青年的呼喊声顿时吸引了民众们的注意力。
水寇窜入他们陈州境内的消息他们是知晓的,前几日北安城还戒严了呢。
北安城戒严耽误了他们上工,他们还埋怨了老一阵,同时也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这几日有不少东义镇、竹溪镇的百姓逃进北安城,搞得人心惶惶。
现在北安城的戒严虽然解除,可也只是允许他们在北安城势力范围内干活儿。
现在听说左骑军参将曹顺打了胜仗,他们精神振奋的同时,也都很想知道内情。
“陈州日报,陈州日报!”
“左骑军骁骑营抵达陈州,与火字营联手,击溃水寇,大获全胜!”
青年沿街走着,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陈州日报虽然名字叫日报,实际上因为成本等因素,往往都是几天,甚至十几天才出一份新的。
可每一次内容都是相当的劲爆,可以让民众了解当地的情况,也能了解其他府县的情况。
民众们虽然好奇内容,可他们一则不舍得掏出五文钱去买一份。
二则他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就算是买了来,他们也不认识。
可卖报的青年仅仅说一个大概,却故意不说内容,故意勾众人的好奇心。
“我要一份陈州日报!”
这个时候,早已经等候在台阶上的一名读书人打扮的青年上前了。
“好勒!”
卖报的青年当即从挎包内取出一份报纸,递给了那读书人。
“五文钱!”
读书人摸出了五文钱,递给了卖报的青年:“给你,收好了。”
读书人买了报纸后,旋即走到屋檐下的台阶上,寻了一个小摊位坐下来看了起来。
看着陈州日报上的内容,他越看越高兴,脸上满是兴奋色。
“后生,这左骑军当真打了胜仗吗?”
有手里拎着锄头的一名老者上前,好奇地问:“水寇当真被打垮了?”
读书人看了一眼周围好奇的民众,他清了清嗓子。
“诸位父老乡亲,那我今日就继续给大家伙念一念!”
“只是嘛,还是老规矩......”
读书人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众人。
“后生,你就念吧,我们懂规矩。”这老者掏出了一文钱,放在青年跟前。
其他人也都纷纷解囊,每人掏出一文钱,递给了青年。
眨眼间的功夫,青年就收到了数十文钱,他周围更是围了一大圈人。
这年头读书人太少。
但凡有点学识的,都已经在各级衙门当值。
这些人有了身份地位,自然不愿意抛头露面,去争这点小钱。
可百姓大字不识一个,也不知晓陈州日报写得内容。
所以这就催生了一个新的职业,那就是读报人。
这读书人就是北安城的读报人之一,每次仅仅只是收取一个铜板。
对于大多数百姓而言,一个铜板他们还是承担得起的。
陈州日报上的各类消息对他们而言,也有很多用处。
比如什么地方需要招工,什么地方需要人手,同时也能听一些别处的消息,算是给困苦的生活解解乏。
“那好,我就念了!”
读书人收起了数十文铜板后,这才高兴地展开了陈州日报,当众念了起来。
“十月二十日,曹参将率部埋伏在小清河,趁着水寇过河的时候,突然对还没过河的水寇发动了攻击!”
“水寇大乱,左骑军将士奋勇冲杀,阵斩水寇数百人,大获全胜!”
“......”
听了读书人念的内容,民众们听得情绪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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