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牛部落的营地内,族长乌顿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
“突袭都打不下宁阳城,要你们有什么用!”
乌顿指着跪在地上的一干千户长、百户长,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
“你们不是平日里吹嘘自己很厉害吗??”
“你们的勇武呢!”
面对乌顿的咒骂,一众白牛部落的高层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丢人!”
“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乌顿的确是很生气。
在战前他可是在朝廷麒麟卫的人跟前吹了牛,那个时候他丝毫没有将宁阳城放在眼里。
他吹嘘说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打进宁阳城,抓住张大郎等一众镇南大将军府高层的家眷。
到时候就可以以此胁迫张大郎退兵,不去攻打东南节度府,他还能得到朝廷调拨的一大批钱粮和甲衣兵器。
可是打了一上午,损兵折将,却连城头都没摸到。
这让他觉得太没面子了。
这显得他们白牛部落无能!
当一众千户长和百户长被骂得狗血喷头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一名满脸皱纹的老者缓缓开口了。
“族长,息怒。”
老者对乌顿道:“我觉得此事怪不得部落的勇士们,这一次我们是被欺骗了。”
乌顿闻言,转头看向了老者。
“祭司,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这老者是他们白牛部落的祭司,地位尊崇,乌顿对他也颇为尊敬。
祭司缓缓地说:“族长,这朝廷的人说宁阳城只有区区的两千守军,我们可以一鼓而下。”
“可是从上午的攻城情形来看,这城内的守军很显然是早有准备,而且兵力并不少。”
“我觉得朝廷提供的消息有误,或者是朝廷的人故意隐瞒了守军的真正兵力,这才让我们损兵折将。”
乌顿当即皱眉。
朝廷的人难道提供的是假的消息?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乌顿沉吟后猜测说:“难道他们是想要我们和张大郎的人搏杀,他们好从中渔利?”
“我觉得极有可能。”
祭司缓缓地道:“我们白牛部落当初只有区区的三千人,在十万大山中颇为不起眼。”
“在朝廷的扶持下,如今我们能战的勇士就有两万人!”
“以往朝廷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对朝廷百依百顺。”
“可现在族长您数次抗拒朝廷的命令。”
“并且杀掉了几名暗中和朝廷使者交往的人不说,还数次和朝廷讨价还价,估计引起了朝廷的忌惮和不满。”
“如今朝廷有可能是借刀杀人,打击张大郎的同时,以削弱我们的实力,以便于掌控......”
乌顿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自己的白牛部落现在势力膨胀,自己的确是对朝廷不像是以往那般尊敬了。
以往自己需要朝廷的支持,所以纵使自己吃亏,也会听令。
可现在纵使没有朝廷的支持,自己也能独霸一方。
现在自己很多时候做事都是看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二不在乎朝廷的想法了。
“族长,这张大郎的大军向东追杀败退的东南节度府的军队,可宁阳城是他的老窝,他必定留守了不少兵马。”
“这些兵马出城与我们厮杀,恐怕力有不逮。”
“可是守城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可朝廷的人隐瞒了这些消息,故意让我们去和守军拼个你死我活。”
祭司顿了顿后说:“倘若是我们被利益所蒙蔽,光想着城内的金银珠宝和女人,拼命的攻城,那我们肯定会损失很大。”
“我们白牛部落的勇士要是死伤太多,那我们以后就无法和朝廷讨价还价了。”
“况且我们要是真的攻破宁阳城,抓住了张大郎等人的家眷将其交给朝廷的话,那我们就和张大郎结为死仇了!”
“我听说张大郎此人是睚眦必报的人,那到时候会给我们白牛部落带来很多麻烦。”
乌顿听了祭司的一番话后,也觉得自己太过于莽撞了。
乌顿看向了满脸皱纹的祭司,请教问:“不知祭司有什么好的建议?”
祭司回答说:“我们这一次趁着东南节度府和张大郎厮杀,冲出大山,占领了清平府,已经收获颇丰了。”
“这就算是攻占了宁阳城,那也会遭遇到张大郎所部的疯狂报复,到时候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我觉得还是浑水摸鱼的好。”
乌顿皱眉:“还请祭司明言,如何浑水摸鱼?”
祭司笑了笑。
“那就是在朝廷、张大郎和东南节度府几方势力间游走。”
“我们可以对宁阳城围而不打,如此一来,既不会彻底将张大郎得罪,也能吸引他率军回援。”
“同时我们出兵宁阳城,虽然没有打下来,但是对朝廷也有一个交代,不至于和朝廷撕破脸。”
“张大郎率军回援,那东南节度府就能赢得喘息之机,从而稳住阵脚。”
“待此次战事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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