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她拉住：“行了行了，坐会儿，你说你这性子到底像谁呀。”

　　 小当直噘嘴：“不是您说的嘛，棒梗像我爸，槐花像我妈，只有我是个四不像。”

　　 胖子直乐：“你呀，就是理智中不失热情，可偏偏又带着几分的冷淡；硬要量化一下，那就是大概始终保留着3分理智、最多仅有4分热情、平时自带3分冷淡……像个矛盾的小集合体。”

　　 小当扁嘴：“这不就是上回你给我讲的那个大环境下培养出的大陆性性格嘛？”

　　 胖子叹了口气，这丫头长大了不好糊弄了呀。

　　 忍不住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说正事。你还一门心思想当老师？”

　　 小当也学他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像只海豹似的往桌子上一拍：“胖叔，我真后悔没听你的。没考大学，连工农兵大学都没捞着。现在怎么干什么都要文凭呀？”

　　 胖子哼了一声：“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你是这样，我三姐也是，当初还跟我说什么“越有知识越反动”，结果现在好了吧？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让人家给优化下来。现在知道发奋了，晚了！”

　　 小当愁眉苦脸地说：“留校是留不成了，领导说了像我这个条件，最多只能去校办工厂给人家当老师。”

　　 “那就别去了，我这有个更好的活儿。”

　　 小当眼前一亮：“什么活儿，什么活儿？”

　　 胖子故作玄虚，一副“你求我啊”的样子，逗得小当抓着他一只胳膊摇啊摇的，嘴里拖长了音节，齁甜齁甜地喊：“胖叔~”

　　 胖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揭开谜底：“当经理！你愿不愿意？”

　　 “经理？什么玩意，干什么吃的？”

　　 后来好多人对“经理”这个词儿有误解，以为又是从国外传进来的，但其实并不是。它是咱们古代词义的引申义，是地地道道的本土词汇。

　　 这个词儿最早出现在《荀子 · 正名》：“道也者，治之经理也。”

　　 后来到了宋朝，在朱熹 《答高国楹书》中：“若经理世务，商略古今，窃恐今日力量未易遽及。”正式给了它经营管理的意思。

　　 胖子简单地给小当解释了一下，她差点蹦起来：“啊？那不是投机倒把嘛，抓住是要蹲大牢、啃窝头的！”

　　 胖子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我能坑你吗？”

　　 小当一想也对啊，更何况连于莉、陈燕都参与了进来，要是没有完全把握，胖叔才不会冒这个险呢。

　　 而且，这不比去什么校办工厂强多了呀！

　　 在里屋，陈燕支棱着耳朵听着小当跟胖子热烈讨论；于莉放下手里的书对她说：“想听就光明正大的坐那听呀？”

　　 陈燕摇头：“这些内容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只是从那什么，旁观者的角度再听一听，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启发。”

　　 “……”

　　 于莉现如今整天书不离手，胖子给她找了很多书看。

　　 当年他们查封了厂图书馆，胖子趁着夜色潜入其中，把里头几千册的藏书直接给它来了个“卷包会”！

　　 这些书都在星露谷的图书馆里放着，由潘妮小姐姐帮忙分门别类进行整理，于莉每天看的书就是这么来的。

　　 读书是打开眼界的一条捷径。

　　 随着阅读量的逐渐增大，于莉的大脑也开始充盈着对未知空间的探索与好奇。

　　 就比如许大茂这个人，于莉之前就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书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可以用朴素的标准来进行简单分辨了：常做好事的那当然就是好人，常做坏事的那便是坏人。

　　 好与坏，论迹不论心。

　　 越是仁义道德喊得最起劲的地方，就越是证明那个地方缺少仁义道德。

　　 比如这院里那三个大爷，哪一句话不是从道德制高点上出发的？哪一句话说的没有道理？

　　 这些道理把院子里其他人都给栓的死死的，却唯独总对秦淮茹网开一面。

　　 易中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阎埠贵他们家做的假药，居然提出让棒梗搬到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去住的“睿智”提议！

　　 胖子和小当就说这事儿呢：“易道德让你哥住，你哥不去？”

　　 易中海的这个外号，如今可谓是家喻户晓，一提南锣鼓巷“易道德”就没有不知道的。

　　 拉大粪的现在都不敢从这儿过，生怕被一大爷给粘上了让他养老。

　　 小当对棒梗一点尊重也没有：“那可不，他从小就缺心眼！”

　　 胖子直拍大腿：“哈哈哈，说得太对了。”

　　 于莉也不看书了，从屋里出来倒了杯水，聊几句八卦就当是换脑子了：“你们听说了么？三大爷他们家买了个电视机。”

　　 小当高举小手：“我知道我知道，三大爷爷家买了个9寸的黑白电视机，花了296块！”

　　 胖子附和说：“就是跟以前一样死抠。连阎解成他们两口子想看电视，都得交电费。”

　　 于莉咋舌：“好家伙，算计来算计去让他算出300块钱来。他那电视是咱们院第一台吧？”

　　 小当摇头：“大茂叔家的才是。”

　　 胖子适时的说了句：“咱们家也买台呗。”

　　 结果一大一小两美女同时放话：“不许买！”

　　 胖子让她俩气的牙疼：“不想看呀你们？”

　　 小当很不感冒：“又没几个电视节目，成天除了唱戏就是唱戏。”

　　 于莉也劝：“你不是要干大事吗，干大事怎么能没有钱呢？听话……我不爱看电视。”

　　 两个人结婚至今也有11个年头了，还不了解对方吗？

　　 胖子大多数时间都是靠谱的，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但是偶尔也会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得哄。

　　 尽管胖子很不甘心，却又很享受这般温暖，想了想愈发坚定要买个电视机的想法。

　　 否则许大茂家有、三大爷家也有、连傻柱都买得起，唯独他家没有，这让他的脸往哪搁呀！

　　 第二天，胖子直接旷工了。现如今他再也看不上这点儿工资跟奖金了，再混混日子，直接出去单飞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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