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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听见孤沧月的话想用肢体语言做解释,但身体已无法做出正常反应,只觉得冷汗津津快要窒息。
墨汀风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正要带她走,看见庄玉衡远远走来。
“老庄,快!微微好像不太舒服。”
仅一探脉,庄玉衡立即知道她是受了突然的惊吓所致,不由分说一把抱起闪形回了洗髓殿。墨汀风紧着要跟去,被孤沧月一把拽住手腕。
“趁人之危,夺人所爱,姓墨的你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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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带着法力的强劲掌风已经扫了过来。
墨汀风只能被迫招架,但两人因上次半空鏖战过于喧腾,这次都没有释出法相。
其实墨汀风也明白孤沧月不是真跟自己过不去,他只是心情极端难受想发泄一下。于是干脆陪他动动筋骨,所以尽管看起来骇人,但实则两人都有分寸,点到即止。
随着一个带着强大法力和内劲的对掌,墨汀风退了半步,孤沧月退了一步后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他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孤沧月头撇向一边不搭理,墨汀风却并未收回手,孤沧月冷哼一声,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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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还想打,我们继续。”
“无聊。”
孤沧月吐出两个字,自顾向洗髓殿走去,墨汀风不紧不慢走在他身侧。
“要案如山,司尘大人为了私情却天天耗在司空府,如此以私废公不合适吧?”
墨汀风微微一笑,也不与他抗辩,他知道孤沧月此刻忿懑非常,原本与宋微尘两人已经谈婚论嫁,却突然要他一切重新来过,换谁也受不了。
“沧月,既然我们都爱微微,公平竞争如何?”
“荒谬!谁要跟你公平竞争?微微是本君未过门的夫人!”
“别说未过门,就算成亲了又如何?我爱她,不会放手。”墨汀风倒是坦然。
“你!!”
“除非她认清自己的心意,除非她明确拒绝我,除非我已成为她的困扰,否则我绝不放手。”
说完,也不管孤沧月气得跳脚,墨汀风径直去往洗髓殿的偏殿议事——他本想去看眼宋微尘,但想着有庄玉衡看顾他没理由不放心,而一众破怨师已经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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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沧月的话说对了一半,司尘府眼下确实要案如山。
鬼夫案虽各地全力防范,这段时间还是又增加了四起。
其中三起涉及兵丁家属,一起是未过门的新妇,新婚前夕未婚夫发生意外亡故。
总归死状大同小异,如无意外,必定都是那幻境中的乱魄所为。
墨汀风仔细捋了案发时间线,发现独独在宋微尘被掳到平阳期间那乱魄没有作案,而合欢干花又是从鬼市而来,看来这乱魄必与那鬼地方的某些人某些事有关。
而且这些人多半与宋微尘有过接触,只可惜眼下她记忆全失,否则细细回溯,必能有所发现。
墨汀风认真动了夷平鬼市的心思——倒也不只是为了给宋微尘报仇,或是让鬼夫案水落石出。主要是那地方邪性,于民生安定百害而无一益。
不过此事牵涉甚广,弄不好功亏一篑,需要千筹万谋之后才能行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这幻境乱魄捉拿销案。
想到这里,墨汀风拿起证物托盘里的合欢干花凑到鼻尖轻嗅,很是奇怪,自雾隐村柳家那次后,无论尝试多少次——包括在听风府檐脊上找到的那簇让幻境桑濮出现的干花在内,他都再也闻不到这花香。
若香味是进入幻境的关键,那能够闻到香味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而在听风府那次,他并未闻到花香,幻境桑濮却突然出现,又是如何发生的?
这个案子有太多疑点,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意味着留给他们破案的时间越来越少。
若是再不有所突破,且不说上界会给境主施压,恐怕民间人心惶惶要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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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鬼市东家,查到线索没有?”擒贼先擒王,道理大家都懂。
“回禀大人,鬼市东家隐藏极深,且用代理‘伥人’来混淆视听,很难得到关于他们的准确信息。”叶无咎面露惭愧。
“暗查至今,只知道四大东家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来自不同势力背景,其中以朱雀为首,但莫说知其底细,甚至未有人见过其真容,每次都是由他的‘伥人’持朱雀面具行事。”
“而这次掳走桑濮姑娘的十三、十四诡洞均属于二东家玄武的产业,此人在鬼市的营生最为暴利,也最残忍。但背景如何,一无所查。”
“那十三诡主昨日毒发暴毙死于府衙羁押地牢内,根本查不出是何人何时所为,想见这东家玄武的背后势力与各地州府往来颇深。只是可惜了十三诡主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十三诡主会死于府衙地牢,墨汀风丝毫不意外,他之所以移交,一方面是再也问不出有效信息,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州府在这件事情上会作何反应——若此刻他还活着,墨汀风会更担心,说明背后势力对三司根本不怵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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