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两天,李鑫就给周岩发来了最新的进展:检察正在准备提起刑事诉讼,而星瀚这边已经把附带民事诉讼书准备好了。
前支书周传健的小舅子在土资内部经营多年,倒是有很多关系,可当家人打电话找求助的时候,很多人都是避之如虎。
最后,周传健小舅子的家人找上了直属上级,土资局负责项目审核的处长。
“杨处长,你是我们家辛程的老领导,能不能给想个办法,我们家孩子还在上大学呢……”
“呵呵……”杨处长冷冷地笑了笑,“你们家辛程可真有能耐,把我都坑了……”
“怎么可能?”
“不可能?”杨处长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上的事件调查报告,“五六十个亿的项目投资,说没就没了,要不是投资方老板老家是咱们这边的,还有补救的余地,区长都得跟着倒霉……”
“那……”
“说句不好听的,辛程这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杨处长并没有因为对面女人一副沮丧相就心软,“前几年,周传健进去的时候,人家要是想搞牵连,辛程肯定得进去;现在人家放你们家一码,你们倒是挺会玩的,还想报复回来……”
本来杨处长还以为辛程只是想捞一把,可看到整个事件的调查报告之后,直接被惊呆了:就你们家这体量,也想给人家下绊子,跟厕所里打灯笼没啥两样……
“老领导,那……”
“作为看领导,我只能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杨处长微微叹了口气,“星瀚的民事赔偿金应该不是个小数目,先想办法补上再说吧……”
“那周家岭那边……”
“想都别想,好几十亿的投资,你们给搅黄了,还敢上门,不怕人家揍你们吗?”杨处长无奈地笑了笑,“更何况,周传健前些年在村里没干好事儿,他老爹周庆生没死,人面还顾忌香火情,他老爹没了,谁还鸟他……”
周家岭这边,周岩自然得防备着周传健一家,倒不是怕报复,而是怕已经变成城里人的周传健一家回来恶心自己。
办法很简单,拉清单。
虽然周传健已经踩了一段时间缝纫机了,可这厮的罪证周岩这边还有备份,找出来,做个几百页PPT。
至于播放的时机?
先安排人将村里新建的大礼堂收拾好,准备好器材,就等着周传健妻儿回村那天……
恰逢冬天,村里人都在家猫冬闲着,一听要公开罪证,都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拖家带口的。
主持会议的是新扎的书记周同。
“本来呢,陈芝麻烂谷子的,咱都懒得再翻了,可前一阵子周传健的小舅子,把村里那个文旅项目给搅和没了。
文旅项目,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周岩给村里拉来的,好几十个亿的投资,建成之后,咱们村家家户户什么都不用干,每年都能发个五六十万……”
周同这番话一出,台下很多人都骂翻了天。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鸡毛蒜皮的小东西,农村人也能骂半条街;而眼下每年好几十万的银子没了,周传健家十八辈祖宗的骨头都能玩出包浆来。
“行了,往上数十辈,都是一个祖宗,这事儿先放下,咱们先看看他们家这些年干了什么好事儿。
本来,周庆生已经埋土里了,有些事儿再提起来,有点过分了,只是有些伤天害理债,咱们不能替死人背着。
大家都知道,特殊时期,周庆生是赤卫,还上过京城。只是咱也没想到,这家伙太能作了,打砸烧抢,无恶不作。
关键的是,他打砸那家,人家孩子起来了,现在已经进中枢了……”
这事儿自然是周岩挖出来的。
当初周岩以为周庆生只是单纯的热血青年,可没想到这厮还是个活跃分子,风云人物,而且当时做事儿还有点肆无忌惮。
“再就是周传健,这家伙进去了,大家都知道,可为啥进去的,大家也都好奇吧?
咱们这边也算老区,每年中央都有救济款。周传健这家伙当书记那些年,上边前前后后往村里拨了不下五十万。这些钱全都被这货存到了他自己的户头上吃利息。
其二,每年政府都会给基建资金,十五六年,总共是一百多万。这里面,可是含着人工工资。”
“周传健,我*他祖宗!”
下面一下子炸了锅!
当时,村里搞建设的时候,村里每家每户都得出工,还得算工分,而且是免费的,工分数不够,还得拿钱补。
“第三,村里的果园。原本是集体财产,这家伙转包给了他兄弟,承包费一分钱不用花……”
贪污、挪用公款,外加以权谋私,数额巨大,可以踩一辈子缝纫机了。
PPT讲完了,所有人正从礼堂往外走的时候,周传健一家的车子,也卡着点来到了村委大院外面。
“呦,大叔,开会呢?”
周传健的儿子倒是长了张好面皮,嘴也甜。只是,嘴再甜,也赶不上每年五六十万的现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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