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司机赵煦被放到桌子底下去了,晚上周亚只能跟王涵一起坐地铁前往火车站。
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送到之后,王涵只是留下一句“办了卡记得给我打电话”,就离开了。
周岩在首都站只等了半个小时就开始检票上车。检票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意外,工作人员看到学生票标记,将周岩给揪了出来:十一期间,学生不能买学生票。
周岩只得拿出了录取通知书。
纵然如此,工作人员还是核实了好一阵子才放行。
为了忆苦思甜,全程的火车票买的都是硬座。
找到座位,放好书包之后,周岩就开始睡觉,虽然火车离开五环之后,经过的燕山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奇峰异石,可惜车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一觉睡到自然醒。
等周岩睁开眼睛,火车已经过了云城,进入了苍凉的高原。
路边的庄稼地里,全都长得参差不齐,玉米只有杆没有棒子,更远处,已经干涸的河滩上,倔强的胡杨,坚挺地屹立在哪里,谁都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后世,关于支某宝的蚂蚁森林有过这样一段争论:你费尽千辛万苦攒下了能量,种下了胡杨,全都成为J马的碳中和积分做了嫁衣。
周岩的很多同学,知道了碳中和绿色积分可以换钱,觉得自己变成了韭菜之后,就放弃了蚂蚁森林。
而见识过真正荒凉的周岩,一直都没有放弃:且不说你自己获取的能量跟碳中和绿色积分没有关系,你用能量种下了小树,只是拿到了植树荣誉而已;就算J马用碳中和绿色积分换到了钱,那些留在沙漠边缘的绿色希望,却是实实在在的……
火车在荒凉的高原上疾驰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云中城。
出了火车站出站口,隔着很远,就能看到云中工业接站的大巴车。
亮出录取通知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刚想合眼,睡个回笼觉,后排的一家三口突然凑了过来:“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
“热能!”
“哦,”中年男人点点头,“你也是从首都那边过来的,老家是哪里的?”
“东阳!”
听到周岩的回答,后排的这三位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们也是东阳的,咱们是老乡呀!”
周岩礼貌而又不失含蓄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大巴车很快就坐满了人,启动之后,一路向西。
种花家的高考,一直在扩招,而扩出来的大多数学生,都被排名中间的学校给吸收了。比如云中工业,2005级学生,热能专业,只有三个班,而2006级,一下子扩张到了五个班,将近两百名学生。
这样一来,校本部的教育资源就不太够用了,只能将新生安置在了距离市区十多公里的金山校区。
大巴车很快就驶出了市区,一片只在米国西部大片里才会有的情景出现在了车窗外:到处都是被黄沙洗礼过的黄色,很多植被的绿叶上,盖着一层厚厚尘土……
曾经,周岩也以为西北大部分地区都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上了大学才知道,风沙才是云中的主题,而草原,只在靠近大兴安岭那边的HLBE才有。
大巴车在漂着一层黄沙的国道上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绿色。
“金片开发区的绿化做得不错!”
进了开发区之后,大巴继续前行,知道视野里再次出现黄色,才拐进了挂着“云中工业大学”的校园里。
在西北,大多数的大学校园都有一个共同点,占地面积相当大。大巴车在校园里七拐八拐,才来到一座俄式风格的大楼跟前。
看着眼前这座高楼,周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这座微缩版的大楼,山寨的对象是莫斯科大学的主楼。
见到雄壮而又带着几分异国气息的主楼,很多新生都激动不已:报这群学校,真是赚到了!
周岩自然知道周围的同学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激动来自于那里,不过,已经来过一次的周岩,不会告诉这些同窗们:云中工业在金山校区,也就这么一座教学楼;整个校区按建筑面积算,新生宿舍楼能排第二。
周岩也不会提醒这些同窗:金山校区的操场,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水平,跑道是碳渣的,上过一次体育课,小白鞋就变成小黑鞋了。
周岩更不会告诉这些同学,操场的墙外,就是荒凉的野草地……
下车之后,周岩按照路边上的指示,找到了热能专业的报到处,用录取通知书、高考准考证、户籍证明和两百块钱换了两张纸:一张盖了章的班级、宿舍安排通知和一张被褥收费收据。
而后,带了周岩一年,只露过两次年的辅导员王艳辉,告诉了周岩宿舍楼的位置,以及领被褥的房间。
还是原来那个班,还是原来那间宿舍。
六人间的宿舍,将近有二十多平,床铺上层是床,下层是衣柜、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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