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小的时候我拉了你一把，你现在也拉我一把，行吗？”

　　 小王的警务员深吸一口气后回应道：“好，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帮助你......”

　　 梁淑芬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海东。

　　 王海东害怕她又说要嫁给他的话。赶紧说道：“淑芬！除了同你结婚，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梁淑芬低着头，“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帮我办个户口。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有户口，你也没有房子没工作，你住哪里？”

　　 梁淑芬低下头，“这个不用你管，老天饿不死渣渣鸟。”

　　 “你也别说让我们回去报公安。”

　　 “我不能回家报公安，告我爸和我爷，他们养了我……我不能不孝顺，让他们坐牢……”

　　 王海东不知道怎么办好。

　　 没有证明，介绍信！

　　 王海东也变不出来户口。

　　 一时间又僵在原地……

　　 苏茉好奇的问道：“梁淑芬同志……你是怎么爬的火车？一路没被发现吗？”

　　 淑芬摇摇头，“火车开的时候，跳上去的。查票的时候躲在车顶了，一路都没有发现我…”

　　 苏茉震惊，徒手爬火车！这不是电影中的情节吗？

　　 躲在车顶………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乘警一直没发现你？”

　　 梁淑芬低低的“嗯。”一声。

　　 李爷爷和段爷爷对视一眼，“小王，车厢里有几名乘警？多大年纪？”

　　 小王警务员愣了下，想了想，回道：“一节车厢两名乘警，一共是八名乘警，7名年轻乘警，年纪在25岁到35之间，一名年纪稍大，在45岁左右。”

　　 李爷爷看向梁淑芬，问道：“梁同志，你说呢！”

　　 梁淑芬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头。

　　 李爷爷表情严肃。

　　 梁淑芬有些害怕，低声道：“是九名乘警，有一名体型消瘦的乘警肚子疼，在扶余车站下车了。”

　　 小王警务员一拍自己的头，“对…是有一个挺瘦的乘警，应该是下车了。”

　　 “后来一直没看见他，到站都没看见他。”

　　 王海东瞪大眼睛，问道：“那不应该是七名吗？怎么会是九名呢！淑芬？”

　　 梁淑芬拽着自己衣角说道：“到滨江站的时候上来两名老乘警，一名乘警左脸上有一颗大痣。

　　 “另外一名国字脸的乘警，年龄大约在45岁左右。”

　　 王海东否定道：“不可能……没有年纪大的乘警中途上车。早晨检票的时候也是七名穿着制服的。”

　　 梁淑芬怕王海东不信，急忙解释道：“他们穿着便衣，没有穿警服。左边脸带痣的那名乘警穿着黑灰色立领外套。”

　　 “国字脸的那名乘警穿着宝蓝色的棉袄。”

　　 李爷爷若有所思的问道：“梁同志，你怎么知道他俩是便衣的乘警？”

　　 梁淑芬小声道：“蒙的，他俩和乘警说话了。”

　　 段爷爷好奇的问：“说的什么话？当时你在哪里？”

　　 梁淑芬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个小乘警问他俩干什么去？”

　　 “脸上带痣的便衣乘警说，跟亲戚借点东西去。”

　　 “那个小乘警问，借什么？”

　　 “国字脸的便衣乘警说，家里装花生米的家伙事丢了，上亲戚家去借借。”

　　 “我当时就在附近，在椅子底下装睡。”

　　 “后来检票的时候我躲到车顶上，又听见他们在火车末尾那说，来抓杀人犯的。杀人犯还有枪支。”

　　 李爷爷眼睛里精光一闪，“什么样的犯人，犯什么事了？你抬头看着我回答。”

　　 梁淑芬抬起头，有些害怕。“我没听清…好像入室盗窃，碰见房主回来，杀了房主。”

　　 段爷爷和李爷爷对视一眼，说道：“乘警没查车顶？那这工作干的不仔细啊！”

　　 梁淑芬不好意思的说道：“查了，我躲到最后一节车厢的扶手那了。他们没看见我……要是被看见，我会被遣送回去的。”

　　 苏茉好奇的问道，“那你在火车上怎么吃饭？在车顶吃饭睡觉？”

　　 梁淑芬垂着头道：“我从家出来的时候，偷了菜团子，没人查票的时候就安全了。”

　　 “我就偷偷下来吃。”

　　 王海东激动道：“梁淑芬，你太厉害了！”

　　 “什么？什么太厉害了？”

　　 “梁淑芬，这么多乘警都没有发现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淑芬一瞬间的愣神，躲起来不被发现就很厉害吗？

　　 “我……我会躲起来，受不住打的时候，我就躲起来。”

　　 “有的时候他气消了，就不打了。有的时候第二天，打的更狠。”

　　 王海东仍然很激动，“梁淑芬我陪你回家，咱们把户口转出来。”

　　 “不……不行。我不能告我爸，那样是不孝顺……”

　　 “海东，求求你了……你别逼我！行吗？”

　　 苏茉一只手抬起梁淑芬的头，让她眼睛看着自己。

　　 “梁淑芬同志，你想没想过你妹妹江淑燕？”

　　 提到梁淑燕，梁淑芬的眼里，又流出泪水。“我说不说出来，淑燕都救不活了。”

　　 “如果这件事你不说出来……你们村里，还会有另外一个淑燕，可能还有很多淑燕，他们得不到惩罚……就会变本加厉。”

　　 “也许下一个淑燕，是你的外甥女或者是侄女……还有可能是你邻居家的孩子。”

　　 “打人施暴是不对的。你不想被打，所以你才要跑出来对不对？”

　　 梁淑芬点点头，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被打。

　　 也不想回到家里。

　　 “我在问你一遍，你想嫁给王海东是为了什么？”

　　 “因为喜欢他？”

　　 梁淑芬茫然的看着苏茉，然后摇摇头。

　　 “是因为他妈说，他能当大官？”

　　 “是因为他是军人……？不会打媳妇？”

　　 面对苏茉的眼神，梁淑芬突然就不想再撒谎了。

　　 “都有，我不想再挨打不想受苦，王海东是个好人。我想让他同情我，娶我。”

　　 “如果他因为我长的丑，不想娶我，我就用他家里人的丑事威胁他。”

　　 梁淑芬流着泪问：“苏同志，你绝望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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