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调查显示,1982年港岛拥有麻将馆141家。
分布于旺角、油麻地、湾仔、北角、荃湾等地。
其中,又以旺角麻将馆最多,最高峰时达到29家。
这些麻将馆,全都是正经行业。
港府于1956年颁发过牌照的。
由于麻将牌是144只,所以港府一共发出144张牌照。
牌照以个人形式持有,没有限期,可以买卖,可以继承。
由于数量稀少,牌照一度被炒到“八十万”的价格。
注意,是七十年代的八十万。
只要你是持牌人,就算你不想开麻将馆。
也有的是人愿意每月给你钱,租下你的牌照。
毫不夸张的说,在港岛这个地方,拿到这么一个牌照,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
旺角顺发麻将馆。
上下两层,足足六十几张桌子,全都坐得满满。
麻将馆内雾气缭绕,白烟渺渺,乍一看感觉像仙境一样。
可当真正进入这儿,你就会发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了。
因为那些白烟,全是二手烟。
赌客们可不管其他人是否习惯,烟圈吹来吐去。
稍微有点洁癖的人到这儿,都待不住一分钟。
“红中,哈哈哈,自摸红中。”
“靠,有没有搞错啊,连续自摸五把。”
“就是啊,钱全被你赢去了,不玩了不玩了………”
“哈哈哈,给钱给钱………”
麻将馆内人声鼎沸,不时有人大骂着起身离开,不时有人信心满满的坐下。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而就在麻将馆内最角落的位置,四人正“激战正酣”。
这四人里面。
一者头发蓬松,二十几岁左右,桀骜拽拽,双眼无神,好像随时都要睡过去。
一者同样三十来岁,满脸横肉,留着这个年代比较流行的乱发,穿着露臂T桖,外露的手臂上布满纹身。
一者二十几岁,一口大黄牙,叼着一根烟,穿着黑色衬衫,脖子上大金链足足两根,绕了两层,也不知真的假的。
唯有最后一位,恐怕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面容幼嫩,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身穿白色衬衣,老老实实。
至少比起前面三位,这最后一位,是绝对的老实人。
他这会儿正拿着一张牌,看看桌面,又看看其余三人,犹犹豫豫。
“喂,四眼仔,你搞什么鬼,快打啊!”
此时,那大黄牙说了一句,眼镜仔好像受到惊吓,一张牌马上打了出去。
霎时,就在眼镜仔左边位置的大黄牙乐了。
只见大黄牙一巴掌拍在眼镜仔脑袋上,大笑道:
“哈哈哈,四眼仔,你他妈到底懂不懂打麻将。”
“二筒啊,这么生的牌你都敢打?”
“不过这次算你识相,清一色,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大黄牙推倒面前的牌,果然,是一副筒子清一色的牌型。
正好,二筒可以吃胡。
眼看着二筒被大黄牙拿走,正坐大黄牙左边,那双眼无神的男人开始了动作。
只见那男人慢悠悠敲击桌面,待大黄牙看去,方才话道:
“咸湿,你要胡牌的话,是不是得先问问我啊?”
“问你,问你什么?”
“怎么样坤哥,你现在这么霸道了,都不准人胡牌了?”
从名字已然可以听出,大黄牙乃是联合社团的一位大哥,花名“咸湿”。
而那个肾亏一样的男人,正是我们许久未见的“靓坤”。
靓坤这会儿一副提不起气的模样,伸手拿过桌上二筒,幽幽道:
“我靓坤是最有赌品的,怎么可能不让你胡牌。”
“不过我们玩的可是广东麻将。”
“广东麻将最好玩的,就是能截胡!”
“刚刚好,二筒!”
话罢,靓坤推倒了面前麻将,那是一副对对碰的牌型,确实是胡二筒。
“哈哈哈哈,阿坤说得没错。”
可这时候,坐在靓坤左手边的纹身男也笑起来。
只见他笑得无比开心,上手抓过靓坤面前的二筒,推牌道:
“广东麻将嘛,是有截胡的,不过这也要分是你先截,还是我先截。”
“不好意思啊,屁胡!”
随着纹身男推倒牌面,他竟然也胡二筒,还真就把两人给截了。
最先倒牌的咸湿见状,人都愣住了,喃喃道:
“不是吧,这么邪门啊?”
念叨一句后,心里难受啊!
这打麻将放炮不要紧,可最不能忍的,就是被人截胡。
而且这一下,连续被两家截,搅得咸湿心情大坏。
“啪………”
狠狠一巴掌拍在旁边眼镜男头上,咸湿瞪大了双眼,极度不爽骂道:
“你他妈会不会打牌啊,不会打牌就不要坐下来。”
“一张牌打得我们三家要,说,你是不是故意找麻烦!”
眼镜仔这会儿都委屈得快哭了,噘着嘴,碎碎念道:
“放炮骂,不放炮也骂,打得快骂,打得慢也骂,碰一下骂,不碰还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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