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回到郑市,在宾馆开了一间房间休息,到了下午四点就直接空手去老师郑文正家里。
这是赵长安对郑文正拜了行师礼以后,和他的初高中老师以及那些长辈,楚跃良,常友理,苏正范,夏长海,——他们这些人的区别。
但凡去他们家里,空手上门是不识礼数,不管手里掂着的东西是贵重还是便宜,都是一个尊重的意思,一点心意和一个态度。
而和郑文正之间,赵长安这是觉得已经可以不要去刻意计较这些什么礼不礼,把郑曦的家当成自己半个家相处就行了。
事实上在郑文正这种很有古人风骨的老文人眼睛里面,一个徒弟半个儿,甚至要比女婿还要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长安要是每次过来都掂着东西,郑文正的心里面绝对会很不高兴。
得知自己要过来吃饭,老师和师母下午都没有去书法协会,而是忙着在家里张罗饭菜。
看到这次他居然是空手,郑文正和袁倩茹悄悄的对视一眼,脸上则是更加的高兴。
这说明长安已经不和他们见外了,这是好事儿!
郑文正是中部省书法界的大师,虽然不敢说泰斗级的存在,不过按照资历和水平加起来排位,前十总是没跑。
再加上有一个好女婿许松林去,找他求字的人更是络络不绝,一字千金不为过(盘子大的口径以上的字一千块钱,普通小碗口径以上大的字一字百元不等)。
所以郑文正这个人包括他的妻子袁倩茹,对金钱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的豁达。
亲戚朋友外人登门拜访掂着薄礼是礼数,自己家里的人回家吃饭顺手买一点东西孝敬长辈是懂事儿不假,可也没有必要每次回家都要买东西。
既然赵长安来了,给袁倩茹打下手的郑文正就解放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看杂志,一会儿又跑到厨房门口和赵长安说话,赵长安则是捋起袖子给袁倩茹打下手。
还没说几句话,郑文正就问起了单嫱前夫牛蒙恩的事情。
他知道单嫱手里持有侏罗纪的股份,而且天悦未来的投资单嫱也占了大头,自然是关心。
“这件事情现在在郑市传得沸沸扬扬,我和你师母还有你曦姐听到的各种版本结合起来,大概的意思就是牛蒙恩以前在山城的娱乐场所出轨了一个女孩子,不料几个月以后那个女孩子突然找到他说怀孕了,这件事情闹开了单嫱就和牛蒙恩离婚了,财产平分。后来单嫱气不过,就把手里公司的股份卖给了邢大立,邢大立借机吞并了牛蒙恩的公司。结果等孩子生下来牛蒙恩一做亲子鉴定,才发现儿子居然不是自己的,反而被那个叫蓝蔚的女人一家借机弄走了几千万。”
说到这里郑文正直摇头:“几千万啊,郑市一年的GDP才八百多亿,你们山城三区四县一年才两百多个亿。一个女人靠着这么一个谎言,轻松就骗了几千万,要是她们别太贪心,钱一到手就溜了,那牛蒙恩还不得气死?”M.cascoo.net
“是呀,真是好险。”
赵长安笑着附和,不过说实话有单嫱在旁边盯着,他不觉得蓝蔚这一家贪婪又愚蠢的蠢货,能有卷款逃走的机会。
“可不是——”
郑文正站在厨房门口说得眉飞色舞,赵长安和袁倩茹悄悄的对视一眼,都有点忍俊不止的笑了出来。
毫无疑问郑文正平时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口若悬河的跟小辈说话,这时候显然是说上瘾了。
“做人就要心怀善念,量力而为,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蓝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结果到现在净身出户不说,女的一家去她姘头那里闹,结果闹得太狠被她的姘头给弄死了,她的姘头不枪毙也是一个无期。只是可怜了那一个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郑文正说得口渴,站在厨房门口端着茶杯喝水。
“老师说得对,可道理容易懂,知易行难,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被金钱,权势,美女,享乐,——冲昏了头脑,能有多少能有老师你这种豁达的心境。”
听到自己的爱徒这么称赞自己,郑文正不禁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个徒弟,收得好啊!
到了下午六点,郑曦下班,屋里就更热闹了。
郑曦通过了大半年的坚持减肥,体重一降再降,虽然降得缓慢,还有一百五六十斤,可跟她年初的小两百斤,简直就是不能同日而语。
以前郑曦的衣服和鞋子,都是袁倩茹找私人裁缝和鞋匠定制的,因为在市面上根本就很难买到适合她穿的衣服和鞋子。
郑曦嘴里的逛街就是去超市和食品店买吃的,但凡服装和鞋子之内的店,她是根本就不会踏足。
因为在里面肯定买不到适合她穿得款式和尺码,反而只能得到里面那些一个个瘦筋筋的售货员异样的眼神和离开店面以后,背后的‘猪一样’的嘲笑。
而现在虽然郑曦还是胖,可她的脸型和身形原本漂亮的轮廓却已经渐渐显露出来,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她瘦的时候的漂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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