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少室山。
赵长安和夏文卓登山到了山门口,曲菲已经开车上来,明显是等了有一会儿,脸上都是不耐烦的焦躁。
然后,虽然这时候的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准备,然而看到赵长安和夏文卓联袂上山,心里还是震惊的有点失语。
“曲秘书真是热情好客啊,不过中午算是不行了,晚上地点你挑,中午咱们先吃一顿这里有名的素八珍,听说很有名。”
赵长安似乎没有看到曲菲的震惊,满脸都是愉快的笑容。
“没问题,这里的素八珍很不错;文卓,真没有想到你俩能够走到一起。”
曲菲的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其实是一次直白的试探。
“我们一直都很好,青梅竹马,她家住二楼,我家住三楼,晚上睡不着经常把头伸出窗外,一上一下的悄悄说话;我抽屉里还有一节伸缩钓鱼竿,有好吃的东西也可以这么分享。”
赵长安满嘴忽悠,说得一脸的真诚,搞得他自己差点都时空错乱了似乎还真有这么温馨的一幕。
“这么浪漫?”
曲菲显然有点怀疑。
“大人之间的恩怨,不会影响到小一辈的正常交往。”
赵长安声音里面都是浓浓的肯定。
“你说得是你对窗的曾晓晓吧,而且我家和你家是一个单元楼上楼下不错,可位置错着,我家在曾晓晓家楼下。你倒可以和一楼的殷宛一上一下的悄悄说话,用竹竿送东西。”
奈何夏文卓一点都不配合。
“呵呵,我的甩杆技术很过硬,你别吃了我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不认账。”
“无聊!”
夏文卓撇撇嘴。
曲菲看着这一对年轻小男女情意绵绵的拌嘴,心里面直在呻吟,‘这都是什么一回事儿,搞笑吧?’
此时她已经完全相信,因为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曾经谈过爱过,这种亲昵的小情人之间拌嘴的乐趣,她懂也享受过。
直到一天那个人领了一个身材火爆的黑妹对她说:“菲儿,这是我的女朋友Itsines。”
那个人在介绍的时候,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我和Itsines认识的当天晚上就上床了,不像你;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和你谈两年恋爱,一点也不急着和你上床的好男人!”
至此天黑了,曲菲关上了心门,恨透了男人。
——
燕京,火车站。
虽然这一年来,文烨的手里也渐渐的有了一点钱,而且他的车费可以报销,然而文烨依然没有选择坐飞机到江城然后往回坐火车到山城。
他选得还是一个硬座,准备坐十几个小时。
此时,是中午11点,列车缓缓启动。
车厢里人满为患,过道上面更是人挤人,到处都是大件小件的行李,虽然开着空调,车厢里面还是气味冲鼻。
文烨坐得是三人座,位置靠着过道,和他坐在一起的是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相貌清秀的还别着燕园校徽,另一个坐在中间的倒是没有别校徽,不过直板烫的长发呵护着一张巴掌大的绝色瓜子脸,成为这节车厢里面最靓的亮色。
不但对面三个男人看直了眼,就连这段走道也是整个车厢最挤的,而且都是一群老男人,老色批。
“小柳,这回哥够意思吧,带着你到南边发财,只要关系硬棒南边遍地都是黄金;只要你俩听哥的话,叫干啥就干啥保准过年让你回去人前显贵扬眉吐气。”
“杨哥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俩还靠你带着发财哩。”
“就是杨哥,你说咋搞就咋搞。”
坐在对面中间那个带着大金狗链子的油腻老男人,嘴里和一左一右两个捧哏吹牛比,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低头看杂志的女学生。
“杨哥,你这金链子老重吧,不得有小斤把?”
那个叫小柳的干瘦猴子,自然看懂了中间汉子的龌龊想法,变着法的拍马屁。
“可让你蒙对了,整整一斤重五百克,花了我四万多。也就是个小钱!”
那个老男人极有气势的把腰上的大哥大,‘咚’的搁在桌面上,神情睇藐:“特么的现在机票,卧铺这么难买,坐火车慢倒也没啥,可没有软卧硬生生坐到南边能把人累死!我得跟列车员说一下,有了卧铺就是掏再多的钱,钱么,不过是个玩意儿,只要能让哥舒坦,十万八万百儿八十万都不是个事儿!我都得去升卧铺!这也是在这里哥不熟,要是到了南边,一个电话的事儿,就是再难搞的票都不是问题!”
文烨听得聒噪,抬头淡淡的看了狗链子男人一眼。
现在天热穿得都是短袖衬衫或者T恤,在他色匹的上半身朝前倾的姿势里,那个粗的跟狗链子一样的金链子只是在他的领口处微微的前压一点,根据黄金的密度重量,压得领口的弧度明显不对。
金子的密度是19.32,而铜的密度是8.9,这么小的撑力,明显是一个做工还算精细的镀金铜链子。
一个拿着淘汰了的大哥大,带着冒牌的铜链子装大尾巴狼的老货,还想着引诱少女,真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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