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把了脉,又查看了太子府中她的月事簿,以及她跟阮穆宁的同房记录,最后判断道:“太子妃时日尚浅,不过从记录和脉象来看,微臣觉得十有八九。”
月事布的记录是真的,然而她和阮穆宁的同房记录,是假的。
还没有待她辩解,皇帝龙颜大悦道:“好,今日不只是中秋佳节,太子府还增添了一桩喜事。赏!”
宁晚桥被时雨推了推:“太子妃…”
宁晚桥连忙站起来,阮穆宁比她反应快,不显山露水地,表现出初为人父的喜悦。
她跟阮穆宁跪在中央。
“儿臣谢父皇赏赐。”
“臣媳谢父皇赏赐。”
太后也跟着赏赐,翁贵妃见状,也高兴地赏赐。
其他妃嫔们,也都一一赏赐。
回到座位上,太后问道:“太子妃可有什么感觉?”
宁晚桥如实回复自己现在的感受:“没有什么胃口,不是很想吃东西。”
因为今早皇帝赐酒,她神经绷着,根本吃不下。
太后笑道:“想当初啊,我跟你一样,才刚怀上,反应就很大。吃不下,孕吐厉害,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生下,胃口才慢慢变好。”
这番话下来,暗示的是,宁晚桥这一胎,怀的可能就是个男孩子。
宁晚桥干巴巴地笑,跟阮穆宁对视一眼,这场戏要怎么演?
阮穆宁眼里现在流露出的,是对他们母子的关心。
太后笑道:“如今你有身孕了,不能再吃螃蟹,让他们换别的上来。”
宁晚桥看了眼红橙橙,满是蟹黄的大个螃蟹,点了点头。
这顿中秋家宴,宁晚桥的饭食跟别人不同,都是开胃的清淡的食物。
今晚上这顿饭,除了宁晚桥,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但却嚼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酸的、甜的、苦的、腊的、无味的,一切都有。
皇帝看向阮穆棱:“你也老大不小了,让贵妃替你相看姑娘,把婚事也办了。”
阮穆棱起身拜谢:“臣谢皇上关心。”
翁贵妃笑着道:“如今他父王与母妃都不在京城,前两日嫔妾刚给物色了,这会儿正在商议呢。”
皇帝道:“有什么少的缺的,跟内务府说。日子定下后,筹办婚事也要一年。”
阮穆棱道:“是。”
宁晚桥打量了他一番。
今年他应该是十八岁,穿的是青色冠服。
邪魅无双,风流倜傥。
可能是上次在镇北王府看到他阴沉着脸,宁晚桥现在觉得,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阴郁。
邪魅无双是他的外表,风流倜傥像是装出来的。
他的位置在皇子们后面,跪谢皇帝后,他起身回自己的位置。
无意中瞥到宁晚桥这边来。
猝不及防,宁晚桥跟他视线相对。
为了掩饰自己在观察他,宁晚桥对他微微笑,算是打招呼。
他也轻轻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仙源公主一直看着宁晚桥,她计划趁今晚上拜月后,跟宁晚桥提一提借银子的事。
但是怕宁晚桥不答应,所以犹豫不定。
现在宁晚桥有身孕了,以后就跟皇兄是一条船上的。
为了皇兄,宁晚桥怎么也会答应借钱给她吧?
所以她又重新打算,过两日,以去探望宁晚桥肚子里的侄子为由,去跟宁晚桥借点钱。
宁晚桥抬入太子府的嫁妆那么多,还能有银子办学堂。
她只是借一万两,宁晚桥不会那么小气不借吧?
想到这里,她拿着酒杯,隔着几个人,跟宁晚桥隔空干杯。
“皇嫂,恭喜你和皇兄。”
宁晚桥以茶代酒,浅饮一口。
一顿家宴结束,大家各自回府。
—
二皇子府。
周锦澄故意道:“太子妃有孕,大家都在关心她。咱们王府也有喜事,还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只能私下在自己府中庆祝。”
这话一说出来,她就是故意刺激阮穆邢和曾舒婷。
让阮穆邢知道,他比不上太子,皇上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同时是为了让曾舒婷觉得自己憋屈。
都是怀孕,宁晚桥得赏赐,而她曾舒婷是侧妃,不能把太子府的喜事抢了过来。
曾舒婷低着头。
周锦澄很聪明,家世摆在那里,又是王府的主母。
所以,她不敢做声,一直低眉顺眼地在府里讨生活。
她十分厌恶周锦澄,但以曾家富商的地位,根本做不了什么事。
因为宁晚桥突然有身孕受宠,她确实觉得有些委屈,不能把自己怀孕的事说出来,抢了宁晚桥的风头。
但宁晚桥跟她没有利益冲突,甚至还几次帮她,所以宁晚桥怀孕了,她是高兴的。
周锦澄见曾舒婷低着头,眼中一股厌烦,问道:“我记得太子妃以前喝过不能生育的药,怎的那么快就怀孕了?”
曾舒婷摇头:“妾不知道。”
阮穆邢心中颇为烦闷,都说太子身体不好,这才成婚几个月,就开始有孩子。
张姨娘小声地道:“妾听说太子妃医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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