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才忙完回到屋里,和赵广渊没说上几句话呢,长渊就一路喊着小跑了过来。
“娘,爹!”
林照夏摇头失笑,“这孩子,怕不是又到处找你我了,这脚步声没半点你的沉稳。”瞪了赵广渊一眼,“方才让你在花厅,你非回院子。”
这吕家的旧宅,一点都不小。现在虽只收拾出一部分,但走起来也累人的很。让儿子好找。
林照夏算是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宅子,都要备软轿了。
“娘,爹!”人未到,声先至。
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一脚跨过门坎,长至先撇了爹一眼,见爹瞪着他,脚步又慢下来,“爹,娘。”
“嗯。”赵广渊应了声。
林照夏瞪他,“他难得在我们面前松快松快。”周岁还未到十二岁的孩子,倒是处处要求严格。
“刚才是谁说他不如我半分沉稳的?”
林照夏一噎。
长至看娘吃瘪,嘿嘿笑了笑,挤起来跟娘坐在一张椅子上,抱着他娘的胳膊,“娘,我听舅舅说,舅娘与和乐和雪他们都会来西北吗?”
“对啊。你舅舅跟你说了?”
长至点头,“这是真的?”长至很是惊喜。
“是真的。如今京中都知道你和你爹的关系,你舅娘他们留在京城只怕日子不好过。你舅舅没完成楚王交待的任务,只怕楚王会为难你舅娘他们。”
原来是这样。“那还是接他们到西北来好一些。这里虽不比京城,但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最重要。”
“对,只是函谷城没什么好的书院,你舅舅怕是要头疼了。”看了长至一眼,问一旁的赵广渊,“长至的先生你看得如何了?”
赵广渊看了一眼亲密挨在一起的母子俩,心里觉得妻儿在畔,异常的满足,又觉得长至都多大了还粘着母亲,想说他又怕夏儿不满,忍了又忍。
“这回遣来的人中,会有长至的先生。蒋项亲自挑的。”
“这就好。长至现在那边休学了,这函谷城又没好先生,我生怕耽误了他。”天天舞枪弄棍的,也不是办法。将来莫不是要当守城的将军不成?
结果京城的先生还未到达,忽然有人亲自上门自荐,要当长至的师傅。
赵广渊很是重视,亲自接见,结果见到一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老人,愣了愣,这么大年纪?“您是?”
“老夫姓姬,名长风。”
姬长风?没听说过。“听说您自荐来给犬子当先生?”
那老者打量了长至一眼,心下满意。拈了拈胡须,浅笑道:“是。不知越王肯不肯成全。”
长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就像他在现代看的电视剧里那种山中隐居的仙尊,活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那一种。眼睛里全是好奇。
这老先生,是不是也好几百岁了?
“哈哈哈……”那老者哈哈大笑。
长至这才惊觉自己竟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脸上顿实一囧。
老者看向长至,“这小子甚得老夫的心。老夫可没有好几百岁,今年老夫只八十八。”
八十八?满头白发,白须飘飘,确实有点像八十八了。但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双目有神采,一点都不像八十八高龄的老人。
赵广渊也暗暗称奇。眼前这人只怕不简单。
“老先生,肯受累教授犬子,是他之幸。晚辈无有不应的。”
姬长风拈着胡须打量赵广渊,听得他这一番话,只觉满意。眼前这个越王,在他面前以晚辈自称,言语恭敬谦和,父子俩都是人杰。
心中满意。这才又道出另一层身份。
“老夫乃云静山燕归云的师兄。我有个师侄叫燕惊蜇,听说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已经是越王的人了。
赵广渊心中一惊,“您是云静山燕老前辈的师兄?”
云静山一直被传得神秘,听说里面有未出世大儒,几十年前,他皇祖父还想为皇兄求里面的大儒教授为君之道,一直未得回音。
没想到后来出了一个燕惊蜇,投了太子。才让人得到些许云静山的消息。
赵广渊做为赵室嫡皇子,他皇祖父又是求过云静山的,他对云静山比外人还多一些了解。没想到竟来了燕归云的师兄?
“百多年前,云静山确实盛极一时,只是后来没落了。当时先皇想为先太子求名师指点,正巧那会我师傅离世,我伤痛之下离开云静山,四处云游,而我师弟是不愿入尘世的。收的弟子亦不成气候,倒是让先皇抱憾了。”
不过听说越王还是先皇最喜欢的皇孙。若能教导他的儿子,也算了了云静山一桩心事。
“长至,给你师傅行礼!”听得这番因由,赵广渊哪有不答应的。
“是。”长至也很乖觉,立刻就起身朝姬长风深深一拜。“师傅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且先让我儿认下师徒名份,等晚辈择了吉日再行正式的拜师礼。”
“无妨。老夫不注重那些繁文缛节。且老夫师侄还在太子身边效力,为他着想,不好肆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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