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很有趣，苏明看到的起源其实比他们看到的更多，他看到的是三位一体的形象。

　　 这里说的当然不是维山帝，而是太虚，起源，上帝这三位，因此实际上他承受的精神压力，都不止于猫咪的三倍那么多。

　　 要用什么词语来描述当时的感觉呢？很难说，苏明想了半天就是在找合适的语句，但最后还是只能让副官传输部分记忆给队友们，因为自己很难用语言表达那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即便如此，目前收获的情报也已经够了，在知道起源并不是某个独立存在的意志，而像是某种宇宙的‘背景设定集’或者‘故事聚合体’之后，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位是不会挡自己的路了。

　　 因为它和太虚的存在差不多，没有任何需求，只是履行最基本的职责。

　　 之前也说过，太虚更像是一台不断循环的发动机，它不断喷涌出自身的能量来，构成当前DC超时间流的物质基础，最后随着熵的变化迎来万物归虚，那么它会吞没现存的一切，重启整个DC大环境。

　　 而起源的存在形式，更像是形而上的一种意识，只不过它的循环周期，创造和毁灭的是一个个‘设定’或者‘底稿’？

　　 苏明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了，如果把整个时间流中发生的事情都当做故事来看的话，起源所起到的作用，就类似于汇聚灵感并具现的‘过程’。

　　 不同的独立生命，都具有自己不同的起源，因此起源法庭想要对付多元1，这并不是起源的命令，只是它自己的判断。

　　 就像是上帝之怒那个绿帽子幽灵经常背着上帝偷偷杀人一样，法庭它也失控了，作为起源分裂出的下一代子体，它本该使用不一样的手段来维持‘世界背景设定’的。

　　 但法庭的实力确实强，它可能是蛮横惯了，毕竟暴力总是最高效直接的手段。

　　 不过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推理出了法庭的行动不是起源本身授意，那么苏明就不用担心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种事了。

　　 可还有个问题，那三位之中有两位的作用苏明差不多摸清了，就剩下一个上帝，他在超时间流诞生和消亡的循环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这三位其实是一体的，就像是从不同角度去看一个东西，会展现出不同的样貌。

　　 也许自己哪天可以找路西法来参加读书会？看看他能通过这本书看到什么？

　　 想到这里，苏明摇了摇头，他不再去钻牛角尖了，因为当前的事务和上帝无关，至少暂时看起来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事实，对于魔法师们来说可能有点难以接受，毕竟谁猛地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戏’里的角色，恐怕都会有点难受。

　　 呃，韦德除外，他精神正常的时候，一直认为自己是在拍电影；精神不正常的时候，会认为自己是在搞直播。

　　 这么一想，大概其他精神病人们也能接受起源的这种存在形式？也许还可以自我审视一番，看到自己的起源，明心见性？

　　 怪不得DC的巫士们都想要找到起源呢，如果能看到起源，修改其中自己的人设，这果然是实现‘心想事成’的捷径。

　　 好吧，其实这更像是一种叶公好龙的行为，基本上所有追寻起源的巫士，最后都死于疯狂。

　　 “你，可以走了。”苏明伸手一指不远处悬挂着的记录员，量子概念就停掉了运行中的法阵和仪器，还了骷髅自由：“这本书我先保管了，你可以从‘调查并记录一个个起源’的工作中解脱了。”

　　 “为什么？”脑袋冒火的骷髅这么问，他显得还是那么好奇，也不知道它是问丧钟为什么放了他，还是在问丧钟看到那些之后还能维持理智。

　　 “没有为什么，我做事不需要和你解释。”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打发记录员滚蛋：“你和法庭又没关系，你来调查40K宇宙的设定干什么？吃饱了撑的？赶紧走人，下次再要是误入战场，我会让你死翘翘。”

　　 穿着宇航服的骷髅愣了一下，它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火苗，就仿佛那是它的头发。

　　 空洞的两个眼眶转向了丧钟手里的大书，它还有点依依不舍，因为这不光是他的武器和门扉，也是他过去存在的记录，它把甚多东西都写在了书里，收集了很多的‘反馈意见’。

　　 是的，苏明今天是看出来了，记录员其实更像是一个‘问卷调查员’，它做的事情，是在收集生物们对于当前宇宙设定和故事设定的反馈。

　　 ‘你对最近的事情怎么看？你对谁谁谁做的事怎么看？你是怎么做到怎样怎样的？’

　　 诸如此类的问题。

　　 现在仔细一想，这不就是调查问卷上常见的那些问题吗？早该想到的......

　　 只是可怜的记录员收集了很多的反馈，将这些东西传递给了起源，然而起源根本不在乎反馈意见，它甚至自己都不能和自己统一意见。

　　 最后充满留恋地看了大书一眼，记录员转身离去，因为失去了这本书，他只能腿儿着走了。

　　 这也正常，换成人类社会中的例子来理解，就像是问卷调查员手里没有了问卷，他就无法代表自己的老板和公司了，还想要报销路费那是不可能的。

　　 还是苏明看它可怜，又叫住了它，问了问它想要去哪里。

　　 在得知了它想要去地球0，去以前去过但没有办法停留的地方看看之后，至尊法师让副官送了它过去，直达目的地。

　　 “这个骷髅有点意思。”把人送走之后的苏明笑了，他轻轻摸着自己的掌心：“他居然是喜欢夏威夷的，想做的第一件事还是要试试冲浪？它就不怕把自己身上的火苗弄灭了？”

　　 “它的存在形式依旧是个谜，叔叔。”小富坐在沙发上，两条小短腿都够不着地面，在那里晃荡着：“或者说，它都不应该存在于我们这个维度层面上。”

　　 “但它出现了，存在即合理，不一定是对的，但肯定符合某个时间段的大环境。”

　　 苏明赞同男孩的话，他站起身来抱着猫转悠，说着莫名其妙的倒装句：

　　 “不过那都已经过去，它的任务也完成了，代号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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