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的状态,宛如一桶冷水浇在众人心头,让高涨的气氛有所回落,让欢呼声渐渐消失。
“山腰得那个小和尚,就是在南城豪侠台坐了半旬的那个。”
“据说是佛门的金刚不败,确实不败,五天里,不少英雄豪杰上台挑战,无人能打破他的金身。”
这一刻,京城百姓以及外来的江湖人士,又回忆起了被净思的金刚之躯支配的恐惧。
想起了这位清秀和尚的厉害之处。
部分不生活在南城,对此不太了解的百姓询问过后,反应顿时激烈:
“竟有此事?你们莫要道听途说,市井流言最爱夸张,不可信。”
“并非夸张,我还知道前些时日,有一位极厉害的剑客出手,据说召唤石子为剑,相当了得。可还是输在这位小和尚手里。”
“佛门太强了吧,相比起来,我们的人就显得举步维艰,困难重重。”
京城百姓一阵泄气。
从净思和净尘的擂台战以及讲法,再到昨夜的法相降临,佛门给了京城百姓极大的冲击,强大的印象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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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记得,许宁宴的绝学是《天地一刀斩》,他可还有余力斩出一刀?”六号恒远摇摇头,双手合十,低叹道:
“第二关金刚阵才是武斗,他只有一刀之力,偏偏在八苦阵中耗尽了力量。”
楚元缜忍不住笑道:“六号,你太死脑筋了。”
恒远皱眉不解。
楚元缜不答,继续道:“不过,除非他能斩出第二刀,破开八苦阵的第二刀,不然,无论如何也斩不开净思的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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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棚内,此时正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
“气力不够可以休息,本次斗法又没时间限制。只要许七安能斩出威力不弱于方才的那一刀,破金刚阵是不成问题的。”
一位勋贵发表完自己的意见,立刻就引来旁人的反驳。
反驳威海伯的也是一名勋贵,修为不弱:“方才那一刀,威海伯认为是区区一个七品武者能斩出?”
周围的达官显贵们听着两人辩论,听的很认真。
裱裱招了招手,脆声道:“威海伯,平顶伯,你们俩说清楚些。狗.......那许七安有几分把握破金刚阵?”
平顶伯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正值壮年,身材魁梧,虎目绽绽有神,听见二公主问话,起身拱手道:
“殿下,以臣来看,那许七安毫无胜算。”
裱裱皱了皱眉:“何出此言。”
平顶伯叹息道:“许七安只是七品武者,而净思和尚的金身,即使是楚元缜都破不开,更何况是他呢。”
一位文臣皱眉出声:“平顶伯有所不知,许七安虽是七品,但实力强劲,有过两次斩破六品铜皮铁骨武者的记录。”
平顶伯摇头:“佛门的金刚不败,岂是武者的铜皮铁骨能相提并论。再说,这小和尚在南城坐镇半旬,许七安若是能胜,早就出手了,为何一直隐忍?”
出声的文臣颔首,平顶伯是勋贵,参加过二十年前的山海战役。他的眼光不会差,既然这么说,那么多半就是事实。
裱裱想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于是气道:“平顶伯,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许七安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平顶伯无奈道:“臣不是长他人志气,许七安代表司天监斗法,亦是代表朝廷,臣也希望他能赢,只是........赢面太小了。”
要知道,在场大部分文臣和女眷都是外行人,刚才看许七安一刀斩破阵,信心一下子就起来了,一位位如花美眷脸上绽放笑容。
可现在,听了平顶伯这位内行人分析,文官和女眷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
威海伯哼了一声,朗声道:“平顶伯,你又怎知许七安无法再劈出第二刀?”
这时,一直打坐不语的净尘和尚开口,“方才那一刀,想必是监正借了他力量吧。否则,以一位七品武者,如何能斩出此等可怕的刀气。
“七品武者体魄强度有限,如何能再承受那等力量的灌输?”
平顶伯摇摇头,这也是他想说的。
各处凉棚静了下来,文武百官们低头喝酒,女眷们则刻意扭头,不去看佛门的和尚。
没话说了,但心里又不服气。
“爹,您怎么看?”
王小姐笑吟吟的望着首辅大人。
王首辅淡淡道:“多看,少说,此时下定论尚早。”
即使心里认定许七安斗法难胜,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下一个人选,但有过刚才的打脸,王首辅不可能再妄下定论。
堂堂首辅,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却有一个想法。”
王小姐笑了笑,看向净尘和尚,高声道:“这位大师,八苦阵乃佛门高僧磨砺佛心所用,与战力无关,纵使是高品武者,也难以轻易破阵,可对?”
净尘和尚颔首,“与其让高品武者入阵,不如寻一位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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