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太后的话(注1),临安的第一念头是皇帝哥哥为了稳固政权,打算与朝中勋贵妥协,把自己嫁给某位国公的子嗣。
这不是她无端猜测,之前母妃便提过这方面的事,想把她嫁给定国公的次子。
太后声音很轻,很淡,继续说道:
“本宫毕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的婚姻大事,得由我来操持。
“先帝在时,对你们的婚事并不关心,本宫也乐得偷闲。而今新君有此打算,本宫也责无旁贷了。”
皇帝哥哥明知道我和狗奴才走的近,虽然我从未承认过心仪他,但皇帝哥哥难道就看不出来吗............临安心里一口气憋着。。。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语气恭敬中透着冷漠:
“此事不劳烦太后,临安会亲自和皇帝哥哥说。”
太后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
“你不想嫁?”
临安板着脸:
“我谁都不嫁。”
太后点点头,她也无所谓,轻声道:
“也罢。
“听陛下说,你与许银锣走的挺近,感情甚好。原来是陛下会错意了。”
.........临安满脸呆滞的看着她。
大概有个几秒的石化,临安结结巴巴道:
“母,母后说什么?”
太后淡淡道:
“陛下要为你和许银锣赐婚,你若不愿意,回了他便是了.........”
话没说完,临安大声道:
“既,既然皇帝哥哥都这么说了,那临安就算千般不愿,也只能从了。
“有劳母后操持了。”
太后盯着她看了几眼,露出少许笑容:
“经历那么多事,你倒是成熟不少。
“本宫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退下吧。”
“临安告退!”
她面不改色的行礼,带着两名贴身宫女离开凤栖宫。
刚跨出凤栖宫大门,临安脚一软,险些栽倒。
“殿下........”
幸好两位宫女眼疾手快,搀扶住她。
“殿下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御医。”
左边的宫女急匆匆的跑远了。
临安软绵绵的靠在另一位宫女身上,怔怔发呆。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见状,宫女大急。
临安听着胸腔里,心脏砰砰的狂跳,眼前阵阵发黑,她想扯起一个笑容,眼泪却汹涌而下,喃喃道:
“本宫也不知道怎么了.........”
...........
深夜,南疆。
十万大山外围,一座叫“清风崖”的高山。
圆月高悬,密密麻麻的身影在皎皎月辉下忙碌,有外表形式人类的,有人形但拥有兽类特征的,也有纯粹是兽类形态的。
他们的共同点是——搬运工。
成千上百的妖族们,正往一座大坑里丢活物,这些活物里各式各样的生灵都有。
它们要么奄奄一息,要么昏迷不醒,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毫不知情。
高空之中,洛玉衡脚踏飞剑,许七安踩着太平刀,白姬挂在他肩膀上。
“盛大的,血腥的祭祀。”
许七安俯瞰着下方,沉声道。
这些生灵被收集起来,目的是让神殊的残肢初步恢复力量。
神殊被封印五百年,气血衰竭,这不是随便吐纳修行就能恢复的。想要恢复超凡境的力量,必然要摄取同等层次的力量。
在许七安看来,符合能量守恒。
超凡境的血丹过于稀少,那就只能让量变引起质变。
“怎么,侠肝义胆的许银锣不忍心看着底下的生灵凭白丢了性命?”
洛玉衡笑眯眯的调侃,像个不正经的妖女。
许七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感慨道: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这才回应道:
“人是懂得变通的,也是必然要做取舍的。盲目的遵循某种原则,非智者所为。”
洛玉衡笑嘻嘻的抬起手,广袖滑落,露出雪白皓腕和白玉般的小手,摸了摸他脑瓜:
“你从来都不是迂腐之辈。”
正说着,下方的丛林里传来巨大的响动,树木成片成片的倒塌。
从许七安的角度,可以直接看到一条巨大的黑鳞巨蛇缓缓爬来,将沿途的树木轧倒。
“咝咝.......”
巨蛇昂起头,朝着天空中的圆月吐信。
“是蛇护法,蛇护法来了。”
“蛇护法的身躯一如既往的庞大啊,不,是不是又大了一圈?”
底下的妖族们议论纷纷。
巨蛇腹部蠕动,凸起一团圆球,圆球缓缓向上一动,抵达巨蛇喉部时,“噗”一声被吐了出来。
那是一团被气机包裹着的,巨大的肉球。
“戾!”
清越的啼叫声回荡在夜空。
两只庞然大物从夜空中掠过,它们分别是一只体长两丈的赤红巨鸟,羽毛红艳艳的宛如火焰;一只体长一丈三尺的雄鹰,羽毛褐中带金。
两只巨鸟爪子里各自抓着一条铁索,铁索中间是一只长宽高各两丈的木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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