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卖狗皮膏药的,纯纯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那种无门无派,东学一手,西学一手,靠着各个江湖偏门的手段,骗点小钱的“江湖骗子”。
他的狗皮膏药卖一块钱一张,也就是卖了二三十张。
忙活了这么一会儿,也就赚了二三十块钱。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王霖!”
“你那个‘医者仁心’的布匾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我师父……”
“说实话!”
“是、是我年轻的时候,打臭老九的时候,在一家医馆里抢来的!”
……
搞半天,原来这个“医者仁心”是王霖抢来的……
这倒是让我有些语塞。
我想问问他跟皇甫老头是什么关系的。
现在看来,他们是毫无关系。
我就想放他离开。
但忽的,我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你的气功和盆里变蛇是从哪里学来的?”
“嘿!这就要从我七岁离家,拜师峨眉山一位老道士说起了……”
“说人话!”
我打断了王霖的讲话。
这人满口胡话……我是一句也不信的。
不过,这样的人,还挺有千门谣将的潜质……
王霖见我摆了脸,当即老实道:“这些功夫,我以前跟过一个杂耍卖艺的团伙。但没跟几天,他们就被抓进去了!他们假借杂耍卖艺为名,实则是将农村里的人吸引出来看热闹,然后另外有人去挨家挨户行窃!我运气好,去他们的团伙没几天,被放出来了。后来我自己琢磨了他们的戏法,练成了这两项绝活!”
“嗯!”
我点了点头。
王霖所说,倒也是属实。
旧时候,包括现在,是有彩门和盗门人合伙作案的。
他们专门去一个个农村。
彩门人敲锣打鼓,吸引全村人出来看戏法。
其中有一个戏法,叫做“猴子立杆”。
猴子,不是真的猴子。
而是人。
一个人爬到高杆怵,一览全村面貌。
根据村户的建筑,晾晒物,判断这户人家的家境。
到了晚上,因为村里人大部分都出来了。
爬竿人再根据村户家里的灯火,判断家里有没有人。
然后给出信号。
另一波荣门之人,则入室行窃!
窃物、窃财,还算是好的人。
有些团伙,彩门、荣门、渣子门联合。
他们不仅盗物窃财,还拐卖小孩妇女。
这些都是外话,暂且不提。
……
“你这一天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啊!”
我对王霖说道。
王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转了转他的眼珠子。
这个人……倒是不笨。
我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他已经意会到我的意思了。
“您有什么高见?”
“我可以带你赚钱。”
“怎么赚?”
“你听我安排就是!”
我说完,还拿出了一千块钱给他。
接了钱的王霖,眉开眼笑。
这一千块钱……够他卖好几个月的狗皮膏药了!
“好好好!我一定听从你的安排!”
……
找王霖,纯属是一个意外。
我原本的计划,是找寺庙的人。
只不过,寺庙的人,最多只能做我的谣、提二将。
这个局里,还少最重要的……正将。
我自己当然可以做正将。
不过,有了王霖,我便有了新的计划。
……
吴三爷的母亲,有两个重要的信息。
一个是信佛。
另外一个,她有头疾。
然而,吴母是一个封建的人。
她不愿意去西医院,她不肯开刀做手术。
而中医……现如今,真正有水平的中医,少之又少!
更有欺世盗名之辈,假借古法之名,招摇撞骗!
像王霖这种卖狗皮膏药的……就是其中之一!
是故,吴母的病情一拖再拖。
到如今,她只能求助神明。
这两点信息,正是我做局的切入点。
不过,我的局,现在还差一个关键人物。
一个真正的中医高手。
这个人……自然是皇甫老头了。
想到皇甫老头,我忽然问了王霖一个问题。
“除了这块写了‘医者仁心’的布之外,你还有其他在医馆拿了的东西吗?”
王霖听了我的问题,挠了挠头。
“这都过去二三十年了……就算有东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块布,原本还是我拿回去做桌布的。要不是为了忽悠人,说的药膏是祖传秘方,我才懒得用这块破布。”
我看了看王霖收起了那块写了“医者仁心”的布……确实已经破败不堪。
但这样充满“历史痕迹”的东西,倒是成了佐证王霖的“祖传秘方”的证据……
“对了,好像还有基本破书!当时,我们从医馆里把那些书拿出来,是要烧掉的。但我留了几本下来,拿回去当桌垫了。后来我又发现,这书上还有药方。我那狗皮膏药,就是按照药方做的。只是好几种药搞不到,有些成本又高。我便只用了几种药。反正弄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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