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幔帐,烛火跳动,一女子酌着酒,轻声叹息。
幔帐中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声,她转过俊俏的脸儿,只见粉颈玉脖,五官精巧得难以形容,水灵灵的大眼,上身更是凹凸有致,好一个标志的小姑娘。
“哎!”叹息一声,这粉雕玉琢般的人儿轻轻端起小酒杯,微扬起头来喝尽了杯中酒,她喝酒的模样儿既潇洒又可爱,好似天宫仙女,又像人间大侠,颦笑间全是芳华。
“这王帅好生奇怪,怎的将这人丢到我这儿,自个儿却不知跑哪儿逍遥快活,我可是白莲教的,他就不担心我使坏吗,若非王大侠救过我,我可不答应淌这浑水!”女子慢慢起身,来到床前,轻轻掀开幔帐,见得戊林晨满脸漆黑,表情甚是痛苦。
“这小哥生得真是好看,莫要死了,可惜了这副皮囊!”女子一边自语,一边伸手去探戊林晨呼吸,正要伸手撤回了,不料被梦中的戊林晨忽的抓住,她顿时惊得花容失色,面烫似火。
“喂,撒开,你这人,怎这般无礼,快撒开!”一边娇怒,一边挣扎,可戊林晨却听不到,只顾越抓越紧,她白皙的手腕上竟被抓出几道血痕。
想不到戊林晨如何逃了出来,王帅将他丢在这里是何用意,恐怕只有王帅才知道。
戊林晨被琴蛇缠住,已是中了剧毒,脸色发黑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他脉搏正常,只是呼吸急促了些。女子见他额头全是汗水,口中喃喃自语,料他是做了噩梦,也不再挣扎,娇嫩的手儿任由他抓着,只是耳根子愈发红润,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叫男子拉过手,想不到竟是这般其妙,但却不敢瞧戊林晨,心里羞怯得很。
如此过了约莫一刻时间,戊林晨才松开女子的手,女子这才瞧戊林晨。
脸色怎的突然这般红润?女子吃了一惊,自说道:“莫不吃了什么妙药!”话说之间,伸手摸了摸戊林晨额头,没有发烫,也无发烧迹象,再探鼻息,却是平缓流畅,已然无大碍了。
“瞧瞧你,抓得人家这般痛,待你醒了,非得要你赔不是!”女子故作嗔怒,一边替戊林晨盖好被子,一边说,而后退出了闺房,关门那一刻,又不忍就此离去,还向床上偷偷斜了几眼,随后才慢慢关上门。
……
戊林晨从未睡过如此柔软,又芬芳四溢的床,醒来几次都不想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又接着睡,直到夕阳西沉,倦鸟归去之,若不是渴意突兀而来,他只怕要睡到次日凌晨了,这也难怪,流亡十年,才归来又遇上多事之秋,他也的确累了。
翻身起床,见小方桌上有酒,他想也不想,抓取小巧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最后才留一口,咕噜几口又吐了出来,算是漱口了,但见吐出的酒水是淡绿色,暗想这酒莫非有毒,翻手就将酒壶倒立过来,见壶内一滴酒缓缓落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酒是淡了些,怎的倒出来是清澈,吐出来却染上了颜色呢,莫不是昨夜感到口苦而昏死的缘故?”
不等他想出道理,一丝丝幽香忽的钻入鼻孔,又沁入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怔,全身说不出的清爽,他咦了一声,见房间皆是红妆,收拾得一尘不染,那小几上甚至还有些胭脂水粉。
“我怎会在女子房中睡了一天,莫耽误了她人清白,这可如何是好!”戊林晨从未和异性有过接触,突见是闺房,顿时六神无主,恨不得地上有缝可以钻进去逃走。
但若就此离去,又感不妥,只得安静坐下,等待主人归来,才坐下不久,门外忽然锣鼓大作,鞭炮齐鸣,闹闹哄哄的,竟突然热闹起来,他忍不住想出去看看,可刚站起来,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戊林出抬头,恰好迎上女子目光:“怎的是你,白莲教,圣姑侍女?”
“你这人好生没礼貌,将我房子弄得乌烟瘴气,睡了一整天,才醒来就盯着人家看,小心挖了你眼珠子!”女子端来一盆水,右手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将脸盆放下又说道:“别侍女侍女的叫着,好似你高人家一等样,我也是有名字的,就喊我幽蓝好了!”
戊林晨并未见女子生得姿色好,模样乖巧才盯着她瞧,实在是她的模样很像同自己一起流亡归来的女子,只是这个自称幽蓝的姑娘头发长了些,骨子里也多了几分媚气,初次见面之时,他曾怀疑是同一人,现在看来还是有所不同。
“怎的,在我这亲香楼睡得还安生吧,你可知那床睡过多少美人多少娇艳欲滴的姑娘吗,今日算是便宜你了,待王帅过来,快从后门走吧,莫害我落下串通敌人的罪名!”幽蓝一边自语,一边讲毛巾湿润,拧巴了几下就要替戊林晨擦脸。
戊林晨吓得连人带椅子翻在地上,急忙说:“姑娘,不可,不可,使不……”
女子那管他叫喊,愣是将毛巾贴在他脸上,替他擦拭起来:“还嫌弃我了不是,我虽在青楼,却从不接客,难不成替你洗脸都要名门闺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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