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血迹斑斑,延过道一路向前,约莫走了千步后,迎面却见一堵高耸灰砖墙,举起火折子,灰色墙上方三丈左右鲜红血迹清晰可见,想是那巨蟒甩尾抽打过墙壁。地牢里着实黑得可怕,虽有火折在手,但所照不过三丈以内,好在这地牢密闭甚好,无风吹来,若是叫风吹熄了火种,两人只怕要摸眼瞎了。
戊林晨依稀记得,地牢上下三层,当年关押父亲的牢笼在最下层。往左转,走了几步,便见到向下的楼梯口,楼梯两侧护栏,尽数折断,若不是瞧见有血迹,定也不能断定巨蛇逃到下层了。
站在楼梯口,下层腐烂之气腾腾笼来,腥臭无比,戊林晨不由得皱眉,举步正要下去,兀的左脚上像是有东西蠕动,大惊之余,急忙向后退却,举起火折子靠近地上,只见楼梯口扭动着一堆小蛇,如拇指般大小,密密麻麻的,好生吓人得很。
王帅也瞧得真切,不敢轻举妄动,这下层恐怕已是蛇窝了,若贸然下去,必定命丧如此,他看一眼手中火折子说:“蛇怕火,将这里烧了!”
戊林晨点头应许:“但这地牢恐怕无引火之物,经久不见生人,只怕难以燃起大火!”说话之余,他用火折子在周身照了一遍,除楼梯口外,余下地方不见有蛇。
王帅似成竹在胸,目光顿时犀利无比的说道:“虽不见活人,但这牢中,狱卒们留有酒库,你待再此地莫要乱动,我去去就来!”说罢,王帅几个跳跃便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戊林晨来不及说话,王帅已走远,留下他一人靠在墙壁上。眼前这蛇虽小,但数量奇多,扭动身体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若是蛇群攻上来,或是那逃走的巨蟒卷土重来,戊林晨纵有三头六臂恐难逃脱了,况且他没有王帅般高超武艺。
嘶嘶声音慢慢靠近,戊林晨吃惊不已,忽的将手中火折丢在声前五米开外,哪知火折才落地,蛇群便向微弱的光源游了过来,他暗想道:“蛇虽然怕火,但终究是冷血生物,这火折光芒太弱,它们只怕会当作取暖之源了,好在及时丢了!”
不到眨眼时间,光源周围却已经爬满了,透过黑暗,光源附近的小蛇瞧十分清楚,同那巨蟒一样,皆是七彩斑斓之色,只是比巨蟒颜色淡了些,戊林晨仔细想了一会儿,忽的惊得只差没喊出声儿来。
他见过蛇,但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七彩斑斓的蛇身,脑袋却似狗又似狼,两只眼更是幽幽绿光,叫人见了不寒而栗。
“莫不是《山海经》中的琴虫!”想到这里,戊林晨急忙站起,想要逃离此地,琴虫虽是类蛇,但大者可长数十米,粗几丈。
这时,背后忽的又凉风嗖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急速靠近,后头看去,所见只是一片漆黑,呼吸之间,头顶又是嗖嗖几声,几团黑物飘来,不等他瞧得仔细,身前五米开外的火折子突然火光冲天,周围瞬间亮堂起来。
王帅抱着一酒坛,神色凝重,急速奔来,戊林晨见是他,一口气才松下:“师叔,这蛇古怪得很,像是传说中的琴虫!”
“管它何虫,一把火烧了,免得逃逸出去祸害了人!”说完,王帅将手中酒坛泥封撕开,仰头饮了一口,而后用力一甩,酒坛划过火光,闪出一道弧线,刚好落在楼梯口砸碎,烈酒瞬间迸发,火苗腾的一声延楼梯蔓延下去。
火光跳动,灼热之气刹那间蔓延开来,楼梯口的小蛇被烧得疯狂扭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酒库尚有许多烈酒,待我全部搬来,烧死这些爬虫!”王帅说完,再次离开戊林晨。
眼前一片火光,周围被照亮,戊林晨胆子也大了不少,举目到处查看,左方躺着几具尸体,右边一堆骸骨,阴森森的白骨像是嘲笑戊林晨,裂着毫无血肉的大嘴,似笑非笑的瞪着他,若是胆小的见了,只怕早已吓晕。
戊林晨经过生死逃亡,又在国外习得不少知识,尸体骸骨当然吓他不得,火光之下,琴虫也不再可怕,待王帅再次过来,他决定下去,趁天未放亮,偷偷的将东西取来才行,若是走漏消息,又得惹不少麻烦。
等了一刻钟,也不见王帅回来,眼前火光也渐渐暗淡,戊林晨有些焦虑,但也不好走开,怕王帅回来瞧不见自己。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戊林晨自语起来,额头上渗出汗来,就在此时,身后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只见王帅推着手推车,慢慢走来。
“遇到几个义和团余孽,耽误了些时间,好在抢到这车子,满满一车酒,就不信烧不死这什么琴虫!”说完,王帅将车停下,抡起酒坛,向楼梯下砸了过去,口中也慢慢说道:“只是你我逃出这地牢要费些事,估摸着他们会封了这地牢入口!”
楼梯扣火光一片,隔老远,戊林晨都觉得灼人得很,但不知道那大琴虫是否烧死,下层除了火苗蹿腾的声音,并无一丝异样。
“下去吧,那大蛇被我刺伤了眼睛,又被斩了尾巴,估计闹不出什么动静!”说完,王帅将推车用力倒进楼梯口,而后纵身跃入熊熊大火,戊林晨只得紧随他身后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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