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蹲下此时我可以感觉到通风管道中有微弱的风吹出来,手电照下去黑黢黢的一片并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东西深邃的管道尽头混沌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不知道通向哪里。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股微风中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化学气味虽然比在落水洞电机站的地方淡很多,但是我还是可以断定这是同样的气味。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它在此时出现总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
难道当时有人用这件衣服来堵塞这个口子,该不会这个通风系统出现泄漏,现在被我们一拿开,外面的毒气正一点一点泄漏进来?
我心里想着就感觉不太舒服,马在海和我收拾起一堆的杂物把那个通风管道口象征性的堵了堵这样稍微有一些安全感。
几个人坐下来的时候都严重委靡了,一连串的惊吓真的太消磨人的意志力。
马在海轻声问:“如果不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么袁工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口子下意识摇头,其实我们都在自欺欺人,那样大小的通道,就算袁喜乐能爬进去也是不可能前进的,前提就是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这里,那又是哪里呢?这里可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除了这个口子外,其他的任何孔洞恐怕连蟑螂都爬不进来。
想着这些事情我下意识的又用手电照了一圈四周。
刚才的混乱把整个房间弄的杂乱不堪一片狼籍可见我们刚才惊慌的程度还是没有袁喜乐,这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就在我想到四个人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又跳动了一下又发现了一点异样而且这种莫名的异样非常的熟悉似乎刚才也有过。
我再次照射了一番房间在疑惑了好久后突然意识到了异样的所在。
我刚才认为这里剩下了四个人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第四个人就是一直缩在角落里的陈落户但是扫射的过程中我突然想起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看到过他了。
我站了起来颓然的心情又开始紧张手电再次反复的照射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我几乎崩溃的意识到:陈落户也不见了!!
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血气上涌再也支撑不住感觉一阵头昏脑涨。人摇摇欲坠直想坐倒在地上。好在马在海将我扶住,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情。我结结巴巴的叫出来,几个人再次变色,手电的光线马上在铁舱中横扫,马在海大叫“陈工”。
这种累加的刺激犹如一个幕后黑手设置的棋局,一点一点的诱导我们的情绪走向崩溃,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在闪硕的手电光斑中,很快所有人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我们当时在想什么,我已经无法记忆,但是恐惧是必然的,现在想来,当时我们碰到的是一种人力无法解释的现象,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是害怕消失还是害怕被一个人抛弃在这里?这一切都陷入到了混沌的情绪中。
我们敲打着铁舱的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大声呼叫,趴下来检查地板,本来凌乱的铁舱变的更加混乱。
然而这些都是徒劳的,坚固的毫无破绽的墙壁,让我们的内心的更加恐慌。
一直折腾到我们筋疲力尽,副班长第一个静了下来,我们才逐渐冷静,马在海抓着板寸头,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而我则头顶着墙壁,用力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一切,已经失去秩序了,天哪,难道这里有鬼不成?
三个人再也没有话,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们能听到互相沉重的呼吸声。气氛,可以说当时我们的脑子都是空白的,根本没有气氛可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许是两小时,也许是四小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激动过后,潮水一样的疲惫,向我们涌来。
那是一段长时间的头脑空白,我并没有睡着,但是那种疲倦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在我的地质勘探生涯中,经历过很多次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情况,但是身体的疲劳可以调节,我们都是抗日战争开始不久后出生的人,我们的童年已经经历过很多难以想象的艰苦劳动,所以身体的劳累我们并不在意,而这种精神的疲倦,却是最难以忍受的。
不过,这样一段长时间的冷静与休息,却确实使的我们的心境,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也不知道确切是过了多久,我想大概是冷汗收缩带来的寒冷让我清醒了起来,又或许是饥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自己手里的手电,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想自己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又已经在这准封闭的铁舱内,呆了多少时间了?
没有天黑天亮,这里的一切都混乱不堪,我没有手表,那个年代,手表是属于家用电器,连打火机都是限量供应的,更何况手表。
随着各种感觉回归,我开始思索,几乎是强迫般的,整件事情开始在我大脑里回放,想阻止都没有办法。
后来我对老猫说过,在这整件事情中,那个时候的考虑,我认为才是真正的考虑,可以说当时我考虑问题的方式,开始是真正的开窍了,我一直认为我之后能在业有现在这些小成,这一次的经历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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