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尧安帝极其严肃的盯着太后道;
“皇祖母——”
太后当即一愣,盯着尧安帝严肃的面容打量几许,见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闽氏姐妹,便挥挥手道;
“你们去隔壁玩,哀家与陛下聊会儿天!”
乖巧懂事,又极其聪慧的闽家姐妹知道,尧安帝这是有重要的事以太后商量,两人立即屈膝齐声道;
“是——”
随即,二人立即退了出去,去了隔壁的暖阁。
这时,太后脸色也严肃起来,盯着不知怎么开口的尧安帝问;
“出了何事?”
太后话音刚落,就见尧安帝突然起身,掀起袍角,跪在罗汉椅以前,将太后吓得一愣,心里也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皇帝,你这是……”
“皇祖母,孙儿对不住您,对不住母后!”
哽咽着打断太后话语的尧安帝,哽咽着说完这番话,就额头触地重重一叩;
坐在榻上的太后,着实被他这番举动吓得不轻,回过神来,立即吩咐一旁的太监——王少仁;
“赶紧扶皇帝起来!”
王少仁慌忙上前,将趴在地上的尧安帝小心的扶起,坐回太后对面,这才退到一旁安静站着。
“何事让你这般自责?”
心里胡乱猜测一番,终究没猜出原由的太后,便盯着眼中布满血丝的尧安帝轻问,同时心里也越发不安;
不过,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表面的镇定还是有的!
“祖母,侯束东的庶子——侯凌造反……”
尧安帝话说到一半儿就没有勇气说下去,一脸震惊的太后却已猜到发生了什么!
许是太过出乎意料,然后愣了愣神,然后一把抓住尧安帝放在小茶几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问;
“是不是……恒信出事了?”
这是她闽家的孙辈儿的唯一男丁!
太后死死盯着尧安帝的双眼,不错过他眼中的任何一丝情绪,脸色也渐渐惨白,手也愈发颤抖,就听;
“云展被杀,恒信表弟……”
“如何?信哥儿他……他……”
太后终究不敢问出那句话,尧安帝见她神色激动,眼中隐隐泛着泪花,心中不忍,咬咬牙便道;
“恒信表弟未见踪影,许是……”
“未见踪影!好……好……”
太后连忙打断皇帝的话,自言自语的不停安慰着,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接着又哽咽道;
“他定是被叛军抓走了!一定是这样!”
“恒信打小身子弱,又是闽家这辈唯一的男丁,上天定会保佑他平安无事!”
说完,太后猛的收回抓着尧安帝的手,双手于胸前合十,闭目祈祷;
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于上天!
霎时,殿内的气氛低沉又压抑,祖孙两相对无言,本就身体不适的太后虚弱无力,脸色白的可怕,尧安帝担忧道;
“皇祖母,要不让太医……”
“皇帝去忙吧!哀家……要躺会儿!”
话落,一旁的燕嬷嬷立即上前将靠枕放平,小心扶着已经闭上双眼,一脸隐忍巨大痛苦的太后,靠在罗汉椅上,并小心替她盖上毯子;
见此,尧安帝只能起身行礼;
“皇祖母保重身子,孙儿告退!”
靠在榻上的太后眼睛都没睁一下,直到尧安帝带人出了院子,她才缓缓睁眼,那双历经沧桑的双眼满含悲情,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沙哑着声音低语道;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一旁的燕嬷嬷心里也跟着难受,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就小心的替太后揉按头部,想让她缓解一下头疼的老毛病,而后便小声安慰;
“太后宽心,陛下说表公子没找到,那就说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人就在那反贼手中,想要拿来换取好处也说不定!”
听到燕嬷嬷的话,太后长叹一口气,便又疲倦道;
“说真是那般,哀家倒是希望……”
说着,太后没了声音,可眼中的担忧之色比刚才更甚;
显然,她不觉得人没找到是什么好事,反而更加忧心!
太后盯着正前方,墙壁上的一幅山鸟图久久不语,燕嬷嬷也不敢出声打扰,好一会儿后她又低声道;
“罢了!前朝国事,就由陛下做主!”
至于他们闽家,也只能这样了!
说到底,也是没有那个命数!
太后又长出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打算眯一会儿;
这时,闽乔双,闽乔对两姐妹相携进来,见刚才还好好的太后,突然就一脸病容,躺在榻上不动,两人慌忙上前急问;
“姑祖母,您可是哪里不舒坦?”
“姑祖母,您这是怎的了?要不要传太医给您瞧瞧?”
双生子的原因,两人满脸焦急异口同声的关问,心里却猜测,尧安帝到底同太后说了什么事,以至于她这般模样!
不得已,太后又睁开双眼,侧头盯着立在榻旁的两人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将两姐妹看的心中发慌时,太后才缓缓,又极其虚弱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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