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顶装饰华丽的花轿,期待着美丽的新娘子现身。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轿子内竟然毫无动静。起初人们还以为是新娘子有些害羞或者紧张,但渐渐地,大家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凝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站在一旁的祈年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他毫不犹豫地快步冲向花轿,身后紧跟着心急如焚的惠阙。当祈年轻手轻脚地掀开轿帘时,眼前的一幕令他们二人惊愕不已——只见文锦静静地坐在轿子里,她那绝美的容颜此刻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而她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金灿灿的发簪,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锦儿!”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景,惠阙心如刀绞,双目刹那间变得猩红无比。他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前去抱住心爱的人儿,却被祈年用力地一把推开。
祈年迅速俯身检查文锦的伤势,片刻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有呼吸,快让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惠阙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慌里慌张地转身将周围围观的人群驱散开来。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嘴里胡乱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崩塌了一般,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文锦竟然会为了不嫁给自己,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
当天的惠家犹如一片死寂,虽然文锦被抢救回来,可公主宁死不嫁惠家的流言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就是你不惜一切代价的结果!”惠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重了怕儿子想不开,可不说,他实在后怕,万一今天公主真的死了,惠家就是逼死公主的罪魁,更何况这流言就是因惠阙而起。
惠阙一直跪在正堂前,大红喜字加喜服,像极了文锦身上的鲜血,她竟然真的宁死不嫁给我。
是我逼她自杀的.....
是我算计了她.....
祈年走了出来,惠阙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一个没站稳,被惠梧眼疾手快的扶住,他顾不得太多,问道,“她怎么样?”
“命保住了,但短时间内不宜挪动,还是让她在惠府歇息,这几天是关键时期,我也留下方便照看她。”
“多谢了,王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惠林的心可算是安定了下来。
“我能去看看她吗?”惠阙说道。
“惠阙,你还是先不要去了,她暂时不能受刺激。”祈年想委婉的说,但还是直白的说出来了。
惠林脸色垮了下来,“明日我就进宫求皇上解除婚约,你以后不许再见公主。”
“爹,不要,兴许锦儿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她醒来,我好好问她。”
“还问什么?公主宁死不嫁,看不明白吗?接了圣旨穿了嫁衣,拜堂之前自杀,既不违抗圣旨,又不嫁你为妻,要不是你,公主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十个鬼医都救不回来她。”
惠阙浑身瘫软,跌在惠梧怀里,万念俱灰。
祈年却觉得这件事过于诡异,公主是对他有感情的,怎会突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拒婚,就算拒婚,她顶多逃婚,怎会伤害自己,而那个力道,时间,分寸,像是算准了一样,故意留一口气,赌我能救回她。
看来有人拿捏住了她的把柄,逼她这样做。
而她的把柄只有一个.......
还是先不要告诉惠阙,要不然会打草惊蛇。
“丞相,还是先不要进宫,流言起你去求圣旨,如今公主受伤你又去请求收回圣旨,皇上难免猜疑你见风使舵,不如等公主醒来,若是她想拒婚让公主去更好,这样惠家也算尊重公主的意见。”
“对。”惠夫人觉得有道理,“老爷,还是先等等吧,等公主醒来再说。”
惠林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惠阙,脸色依旧难看,“滚去祠堂罚跪,祈祷公主平安无事。”
“诺。”
天色已晚,惠梧带着祈年去了西厢房,边走路边道,“王君,真的感谢你。”
“你今日见到公主的贴身丫鬟没?”
“太混乱了,好像是没有见到过。”
祈年一顿,“你现在去锦衣卫让慕远辰秘密搜索青桔的下落。”
“你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太子离京办事期间公主出事,她的丫鬟又消失不见,绝不是这么简单,先别告诉你哥,惠家怕是被盯上了,我在这保护公主,你去找慕远辰,若是遇到危险立刻撤离。”
“诺。”
二人兵分两路,祈年没有回自己的厢房,而是直接去了公主的房间,惠夫人正好也在。
听到动静后,惠夫人转过身,诧异道,“王君,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怕她高热,惠夫人不如留下,我一个人也不太方便。”
“好。”
二人坐在椅子上,烛火昏暗,惠夫人看着文锦苍白的面容叹了一口气,“公主真是命途多舛啊。”
“惠夫人也知道公主的过去?”
“当年的事情,京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乔家拥兵自重,以乔尘年纪渐长,出征不利于子嗣繁衍为由请太上皇下旨求娶公主,他和公主差了一轮还拐个弯,也不嫌害臊。”
祈年轻笑,“惠夫人不觉得乔尘英勇无敌?”
“要是真的英勇无敌,又怎会接连死了两个夫人,这深宅大院的门道不比战场上少,甚至只多不少,乔家不仅死了两个夫人,小妾也是隔三岔五的纳进去,又毫无音讯,他的第二任妻子是我娘家表妹的妹妹,据说死的时候脸上好好的,身上却青紫一片,乔家给的理由是突然犯了心悸,挣扎时磕到的,当时乔家势大,谁又敢置喙半句,没过多久,乔家就要迎娶公主,这件事也没成什么风浪,甚至公主还要和他远赴边关,当时所有百姓都感念公主恩德,可这一去就是四年,这仗一打就是四年,回京后,乔家更是如日中天,可公主却鲜少出门,乔尘说公主在边关太久不喜见人,后来不过半年,太子殿下从乔家出来,宣布乔家通敌叛国,乔尘拒不受捕已被正法,后来公主就伤心离开京城,只过年时候回来,可我觉得乔尘有问题,但他总不会对公主做什么的,只是可惜,公主花一样的年纪就成了寡妇。”
“那惠夫人怎么看惠阙和公主的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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