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今日春光正好。
云苓懒懒地躺在藤椅上,身侧是近来愈发肥胖可口的虎妞。
虎妞半身趴在她怀里,云苓慢悠悠地给它顺毛挠痒痒,虎妞舒服地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叶折风站在云苓面前,缓缓低声将昨晚回府后的事,以及林芯今早的动向一一道来。
“昨晚的一切就是这样,今晨我娘去了一间茶馆,与她见面的人是之前那个婢女白露……”
自从上次发现林芯和楚云菡往来后,他便一直按照云苓吩咐,紧盯着林芯的动向。
万万没想到,她如今更是与莲夫人身边的婢女白露有所接触。叶折风神色凝重,忧思重重,心下担心母亲会被对方所利用。
云苓眯了眯眼,点头道:“我知道了,接下来继续盯着她。”
抬手见掌心一大撮白色的虎毛,她嫌弃地将掉毛的虎妞推开,朝叶折风招招手。
“折风,你随我来,我替你做个全身检查。”
命十九拿来银针,云苓让叶折风脱掉上衣,细细地检查了一下他全身的情况后,不由得微微皱眉。
左臂伤口恢复的很好,也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昨天她按压那处穴位时,你觉得剧痛无比?”
“这里。”
叶折风抬手放在心口某处,云苓在周围扎了一圈,心脏功能也一切正常。
片刻后,云苓收起银针,低声吩咐了一句,“冬青,你去请武安公他老人家来一趟靖王府。”
她擅长的是新世纪现代医学,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情况了解有限,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请武安公这位行走的百科全书来诊一诊。
武安公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抵达了靖王府。
云苓说明原因后,问道:“武安公,依您老人家看的话,折风会不会也中了类似魂消香之类的毒药?”
这个时代有些药物是需要引子,才会引发中毒症状的,武安公对此颇有研究。
武安公拧起眉头,“唔……俺瞧着不大像。”
他仔细翻看了叶折风的眼睑和舌苔等,在各处穴位经脉摸索了半天,半晌后脸色微变,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不妙啊,看这小子的情况极有可能是中蛊了!”
云苓好奇地道:“中蛊?”
蛊术,对于云苓而言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
她上辈子生长在二十三世纪,曾经翻阅历史文献的时候,在资料中看到过相关记载介绍。
听说这是旧世纪里,少数民族中流传的一种神秘巫术,什么效果都有,记载的玄乎其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云苓闲暇的时候,也出于兴趣上过相关的选修课,但纯粹是为了找乐子打发时间。
对于组织人员来讲,所谓的蛊术并不具备研究价值,因为从本质上来讲,可以归结为利用寄生虫对人体诱发病症危害。
她们拥有着精神力,只要不是微生物,杀死这种小型寄生虫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甚至连驱虫药都不用打……
“武安公,折风中的是什么蛊啊?中了又会怎么样?”
云苓头一次见到活的旧时代寄生虫,不免有些小兴奋,忍不住发出好奇的疑问。
与她的平淡表现相反,武安公紧紧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让叶折风配合着做了多处检查,并扎取了他胸口、四肢、口鼻等多处血液查看情况。
良久之后,武安公的脸色越发凝重,目光也露出无法抑制的惊讶和担忧。
“枯残蛊……他中的是枯残蛊!”
见他神色如此,叶折风不由得也有几分紧张,“义祖父,枯残蛊是什么?”
武安公语气沉重,“这是南疆最知名也最致命的十种奇蛊之一!”
枯残蛊,通常分为母蛊和子蛊,且一只母蛊只会诞下一只子蛊。
子蛊幼年期靠吸食人体血液为生,破卵而出后喜欢在人体的心脏处筑巢。
两只蛊虫处于一定范围内,若主人引导母蛊发出不同的叫声,可安抚或者刺激子蛊产生不同的反应。
“苗人中有些蛊术高手,经常会用枯残蛊折磨中蛊之人,令其痛不欲生。想要解蛊,必须靠母蛊的叫声诱导子蛊离开人体才行,若是强行用药或施针,便会致使子蛊狂暴,致使中蛊者被噬心而死。”
武安公叹息一声,面色凝重。
“就连苗人自己都极为痛恨鄙夷饲养枯残蛊的人,没想到她们竟弄来这等凶险的蛊虫,养在了风儿身上!”
叶折风也神色微变,很快就想通了自己体内的蛊虫从何而来,定然是楚云菡帮他娘所制的伤药有问题。
“她们这样在我身上埋一手,想必是意图以我的性命为要挟,以对王爷和王妃不利!”
云苓却是眨眨眼,发出了好奇的声音,“有这么神奇?我听说还有那种,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另一个人的情蛊,这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要真有的话,回头她也搞来玩玩看。
武安公正愁的想抠脚,却见云苓毫不紧张的模样,多少有些没心没肺,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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