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你怎么样?”展佩见陶余鱼腿都在发抖,扶着她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马在刚刚的混战中受了惊,展佩当机立断斩断了缰绳,稳住马车。马儿要跑,展佩担心惊马伤到人,只能以刀背打折马腿,所以现在马走不了,不但马走不了,且车毂也在打斗中碎了。
展佩安置好陶余鱼,自己守在她身边,武娟便准备去附近的车行再租一辆马车。
“不如坐本王的马车吧?”平王忽然说道。
展佩一愣,看向杨倾墨。
原本准备按照平王的话,先行离开进宫向盛宁帝说说此事的,也顿住了脚步。
这位陶姑娘大概是有些不同寻常的身份,应该不止是伯府六姑娘的朋友那般简单。
平王这话说完后,一时之间无人应答,平王也不在意,面带微笑的看着陶余鱼,温和的再次开口,“本王记得离这里最近的车行,马车来回起码要两刻钟,姑娘难道要在这里坐等两刻钟?”
平王说着,目光扫视了一遍两侧的店铺,里面都是望向这边的人,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惧怕,更多的则是像是发现了一件可以作为日后谈资的兴奋。
陶余鱼并不想去坐平王的马车,她虽然之前不知道平王的身份,她虽然腿还抖着,心还在快速的跳着,但是她还是从刚刚几人的谈话中,获知了平王的身份。
她不想与王爷这样的权贵扯上任何关系,更何况,面前这位王爷还是耿星冰的夫婿,她就更敬而远之了。
但是陶余鱼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也不敢拒绝。
“姑娘?”平王又唤了一声,语气中有催促之意。
陶余鱼心底忽然窜出一股戾气来,她噌的站了起来,“王爷!”
声音很大,平王似乎愣了一下,直视着她,仍然微笑着等着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陶姑娘……”
展佩直觉陶余鱼可能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面前这位可是王爷啊,正想阻止,忽的,她眉头蹙起,抱起陶余鱼,轻身跃起。
数道箭矢急射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群黑衣人。
人并不是从两侧茶楼酒肆中出来的,而是从旁边的绸缎铺中涌出的。
“杨六,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那绸缎铺中有那么大的地方吗?”
耿舒淮一边打一边退一边嚷道:“一个女孩子,管她是什么身份,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简直疯了!”
杨倾墨一剑击退数人,飞身跃起,横剑而出,偷偷绕行攻向平王和锦王几名刺客脖颈处各自划出一道整齐的红线,直到人仰倒,那血才如雾一般的弥散开。
“老五,这是怎么回事?”平王震惊,他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人不是来杀陶余鱼的,而是来杀他们的。
不,他们似乎也要杀陶余鱼,但是显然,他被放在他们猎杀名单的第一位,锦王次之,然后才是陶余鱼。
这次出现的或许才是真正的杀手,他们不顾防守,只强力进攻。
平王和锦王的贴身侍卫早已重伤,只是强撑着守在主子身边,不过若不是杨倾墨和耿舒淮,平王和锦王哪里能撑到现在,怕是早已丧命。
“撤!”
就在双方胶着之时,对方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大喝一声,其余黑衣人立刻将躺在地上已经死了或者伤了的同伴抬起就走,那些人训练有素,动作迅速,直接撤回了绸缎铺,耿舒淮立刻追了出去,刚到绸缎铺门口,从里面冒出一阵浓烟,将他逼退,等烟雾散去,绸缎铺早已空空如也。
很快,街头传来捕快的喝声。
杨倾墨看过去,三种装扮,县衙、府衙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来了。
“他们来的倒是……快啊!”平王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的。
锦王脸色也有些差,他倒不是气的,也不是吓的,而是怄的。
自己明明有机会先走,离开这里,避开刚刚的那一场惊险,却因为好奇和看热闹差点死在这里,他不怄才怪。
“倾墨,你又救了我一命!”
锦王朝杨倾墨拱手,表示感谢。
杨倾墨立刻往旁边避开,“王爷言重了!”
“杨公子,你这次也救了本王一命,待本王禀报父皇后,一定会厚赏你和耿公子的。”
平王目光在锦王和杨倾墨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也笑着表示感谢,此刻他已经镇定过来了,脸色不复方才的惶恐和苍白。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说话间,捕快们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到了。
“你们来的可真是快啊!”平王这次牙咬的比刚才更紧了。
“额……几位公子,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我等收到报信,说是这条街上有人当街行凶,发生了严重的殴斗事件,不知……事情到底如何?还请几位公子与我等回府衙,如实向府尹大人禀报。”
上前说话的是宁都城府衙的班头阮进,宁都城权贵多,平王和锦王虽然穿的富贵,平王更是一副睥睨姿态,阮进心知又是有身份的,但是该说的还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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