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元为唐知白感到心疼:“事后,我给知白去了封信,这事我扛了,可他回复拒绝了,他不想让我余生背上污名,他说他可以坚持。
唉,人啊,如果太在意外界看法,会活的很累,期待他尽早恢复吧。
战争就是战争,哪有那么多的仁义道德,哪有那么多的对与错。站在外人的角度,站在后世和平的角度,当然可以用悲愤的心情去评判历史,用假仁假义去指责罪恶。
可是,真正身处其中,真正站在血与火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些时候,我们会为了胜利,为了自己身后的子民,去采取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龙鲤啊,记住老头子这一句话,可能很残酷,但很久之后,你会明白。”
轩辕龙鲤缓缓点头:“战争是血与火的较量,是生存和死亡的比拼,不是后世的评说,不是外界的厌恶喜好。”
唐一元微微仰头,怔怔的看着屋顶:“战争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残酷的没有人性。上一届的军务院院长也是个疯狂的人,最后又疯狂的死在了战场上。
记得当年有一次会议上,是总结一次来之不易的大胜利,当时有我,有皇祀,有他,还有皇。他借着酒劲有句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说,皇啊,做你的英雄去吧,所有的罪恶所有的黑暗,我替您扛了。我期待着未来某一天,一线天的子民,会在和平安了的世界里,尽情诉说咒骂我的残忍与罪恶,尽情的控诉我的无情和疯狂。我期待将来某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也能像我这样,为了保护一线天甘愿做个恶人、罪人。我,死也瞑目。”
轩辕龙鲤稍稍漠然。
“我昨天去了趟英雄殿,给那老头子上了柱香,跟他说了声,你该瞑目了,你期待的人出现了。”唐一元轻语轻言,眸光稍稍有些朦胧。
他的老兄弟们都一个个走了,像上任军务院院长,像族务院的四位长老,像六奴,唯独剩下他自己,拖着疲惫苍老的身体守护着一线天。
“我还有个小问题。”
唐一元收回目光,停了追忆,摇头一笑:“你说。年纪大了,总忍不住会胡思乱想,别介意。”
“知白长老屠杀灵族的时候,应该不是表面上那么纯粹吧。”
唐一元明白轩辕龙鲤的意思,神秘的笑了:“当然了,五百万部队集体行动,必须有严令,决不允许任何松口,遇到任何人,杀,遇到任何物,毁,这是行动的最基本指导。
但那是黄金古族的族地,真要是那么毁了,太可惜了,所以我派了一支部队,混在了里面,人不多,一千人,分成一百个小组,每组十人。能抢的东西都抢了,但要做的隐秘,不能跟正规作战部队起冲突。”
轩辕龙鲤就知道会这样,这就是战争时期那些不得人知的小秘密:“我兄弟有柄剑被扣在了灵族,是一柄戾气很重的凶剑。我还有两位来自祁天大陆的朋友,他们的灵魂可能被封在灵族。”
“凶剑应该是墨玉剑,这个找到了。至于你说的灵魂……我没怎么在意,你待会可以去找找族务院的护卫队长,昨天送给我的清理单里面好像有关于俘虏的事,他们从一个寒池里面解救了一批被冰封的灵魂。”
轩辕龙鲤道谢:“我先替我兄弟谢过了,待会我再去后面看看。”
“说着说着又说多了,你对现在的战争局面怎么看?”
“我看了最近几月的情报单,之前的不用多说了,现在各方都在拼命招揽附属,拼命的搜刮力量,下一回合的战争一旦展开,势必会升级到全天下的混战,这点基本不用怀疑了。
到那个时候,战争很可能会失控,不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这就是个无底的泥潭,谁踏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了。
很严峻的一方面是我们现在属于天下公敌,很多势力参战的第一个目的都是破了我们的联盟,把我们彻底打压到底层。他们甚至不惜忽视了西海的威胁,搁浅了对万古死坑的打击,因为那个威胁是飘渺的,我们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
这方面对我们很不利。
天魔族、南海、阿修罗族、海神族、妖域、东海、西北荒原,等等,所有正在蠢蠢欲动的势力,都可能变成敌人,而且是致命的敌人。
要想破局,北大陆是不现实了,我们既说服不了天魔族,也压不下饕餮对我们的怨恨,更镇不住妖域要毁灭我们的决心。只能把注意力转向南大陆,也就是战盟那边的战场。”
“你不考虑阴阳族?如果我们说服了阴阳族,天魔族就不敢乱动。”
“灵族不会看不到这方面,肯定会派人游说阴阳族,要么缔结联盟,要么签订协议释放天魔族。这是个客观因素,另外……我个人并不信任阴阳族。
他们常年潜伏在东北海域,又掌控着最初的空间通道,我总有种感觉阴阳族有着更深的谋划,甚至已经在谋划,在秘密实施。阴阳族的威胁,不会比轮回族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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