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没有娱乐的郑家村,大部分吹灭了蜡烛,关了灯。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街上,失去光亮的照耀,让人看不清脸。
来到一处街道的尾端,与沉默的居民房截然相反。
一座三层古楼充当着门面,划地盖院一亩地,又细分清倌、红倌的别院、闺阁。
春光乍泄,照亮鎏金的牌匾,驱散两人脸上的黑暗。
九叔轻念:“锦绣堂。”
“哎呦喂,两位爷,怎么才来,姑娘们都等急了。”
半老徐娘眼尖,从人来中拎出不凡的师徒两人。
她老练风情,没去扑严肃的九叔,而是夹着香风,抛着手帕要盖在许仙的脸上。
再借着视线蒙上纱,她一贴。
这一套下来,未经世事的小男人立马硬挺起来,迷的魂不守舍。
再让姑娘们花言巧语抬进门,到时候男人怀中躺着软玉,就不会想着再跨到门槛外。
可惜,她扑了空,险些摔倒。
半老徐娘急急转身,追赶着师徒两人的背影。
“两位爷,别急嘛。”
半老徐娘笑容摇曳,紧随其后进了门,却没了人影。
问了个遍守门的龟奴、揽客的姑娘,愣是没人见过。
她惊出一身冷汗,疑神疑鬼的扫视着人群。
寻欢的客人一并停下,慢慢扭头,像是生了铁锈的女偶,发出嘎吱嘎吱的异响。
色欲从所有人脸上消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半老徐娘。
她惊恐的大叫一声:“啊——”
“刘妈妈,怎么了?”
一个龟奴见半老徐娘站在门口挡着路,一直看着她。
突然,她发出一声惨叫,要倒下。
龟奴连忙上前搀扶。
半老徐娘翻了的白眼被询问打断,乐声重新在耳畔响起。
她急忙想逃离木偶的怀抱,视线一恢复,楼内歌舞升平。
“刘妈妈?”
龟奴尝试的叫了一声。
醒悟过来的刘妈妈,仔细瞧了瞧龟奴的脸。
看的龟奴身体发紧,要知道刘妈妈占了一个半老徐娘的词汇。
论身姿、风韵,不比楼内的头牌弱几分。
只是年纪大了,不愿意再接客。
主家便遂了意,她就当了妈妈。
刘妈妈可是主家的大红人。
龟奴浮想联翩,不由得涩然一抿,刘妈妈要是想春宵一刻。
他不是不可以。
想着美事儿,眼睛就放肆起来,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刘妈妈的风韵。
一声呵斥在耳边炸响,打破他的意淫。
“你个龟儿子,还不松开。”
龟奴只觉刺骨的冷意,戳在早已弯曲的腰脊上,惶恐的松开手。
他忘了刘妈妈杖杀他人的模样。
刘妈妈冷个脸,挣开束缚,匆匆上楼。
若不是诡异的木偶,她定要让护卫乱棍打死,这个色胆包天的龟奴。
他那色眼, 怎么可能瞒过她。
主意打到妈妈身上了,该死。
一连上了三楼,复看一眼楼内热闹的来客,见那龟奴缩在角落极力避开她的视线,惊恐的抖着个身子。
她冷笑一声。
不知所谓的东西。
三楼是顶层,少有来客。
刘妈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跟着。
她转身下楼,闪过想揩油的客人,进了最右一间客房。
里面有一个客人,一个清倌遮纱演奏,一个接客的花娘躺在男人怀喂着酒。
刘妈妈进来,没有引起几人的注意。
每间房都有一间屏风,阻拦里外。
她走向门的右手边,扭动一个花瓶。
墙面无声的打开,刘妈妈走了进去就开始闭合。
师徒两人打量着暗道,跟着刘妈妈一路向下。
因此,许仙判断又返回了一楼。
穿过厚厚的石板,眼前豁然开朗。
九叔看见暴怒的一幕,他眼冒杀意,揭掉胸口的黄符,穿在身上的银纱脱离融入空中。
御剑桃木出鞘,剑指肉池林中妖僧的背影。
妖僧只觉得腰脊刺骨的寒意,来不及多想向前一扑,快速沉入水底。
在水中翻转身体,九叔暴怒的双眸已至他的脸前。
两人隔着水面,同时出手。
轰!
肉池林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顿时四分五裂。
幸好,许仙卷走了池中的女人。
不然,四溅的水花都能让她们死个千百回。
地洞中的布置很简单,一个石桌、几个凳子,一座肉池林和一个超级大的床。
飞来被褥遮住赤裸的身体,许仙嫌弃的一挥手。
聒噪的刘妈妈立即昏倒过去。
妖僧不与九叔纠缠,地洞在修者面前又显得狭窄。
他躲过一剑,宣了一声佛号,呈怒目金刚像。
抛下九叔,背部硬受一击,借力快速接近许仙。
妖僧眼中的暴虐,似乎预见了未来,嘴角勾勒出残忍的微笑。
擒下这小子,牛鼻子老道也奈何不了他。
鹰爪袭向许仙脖颈,这一击,他志在必得。
所以,妖僧的大部分心神放在身后,防备九叔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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