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四天了啊……’
‘好可怜……’
‘膝盖都磨出白骨了,真狠啊。他不痛吗……’
‘你看他眼泪,是红色的。这都哭出血了……’
商王国的百姓议论纷纷,哭了四天时间,这司马轩也几乎成了商王国最新的风景线了,一条悲伤的风景线。
司马轩哭的是如此伤心、如此绝望;周围跟着司马轩过来的侍卫,都已经挺不住了,一个个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一身狼狈。
这天中午,李贤和众官员讨论完了在妖族建设铁路和‘破坏性开挖矿山’的计划后,再听着耳边若隐若无的哭声,终于忍不住了。
李元明最会察言观色,眼见如此状况,见李贤看着议事大殿外面有点发呆,立即说道:“贤王,臣斗胆,这司马轩已经在外面哭了整整四天时间了。其心可嘉,晋国有如此忠臣,不当灭亡。
况且,司马轩的为人,足以让我们为此出手,成就其个人的美德;也成就商王国鼓励忠贞的美德。
但我们这次出手,不是涉及国家政治,仅仅只是看在司马轩个人的付出上。”
李元明带头,其余的官员纷纷出面。司马轩这四天的表现,着实打动了不少人。不管是官员,还是商王国的普通百姓。
别的不说,连夏青青都有些不忍心了。
只有李贤很想翻白眼,我这四天都没睡好觉怎么算?
好吧,这只是碎碎念;到了眼下,李贤也只能叹息。“严泽安,你去告诉司马轩,我同意出面调停战争。让人送司马轩去晋国大使馆,派几个医生过去。”
“是。”严泽安也松了一口气,看到司马轩如此,严泽安难免有几分感同身受——曾经,俺也是蔡国的宰相,也为蔡国呕心沥血。如今看到司马轩,似乎唤起严泽安过去的记忆。
严泽安出来时,城主府外面已经有很多人,而司马轩已经哭得好似即将凋谢的花朵,已经有一点奄奄一息了。
见到严泽安穿着正式的官服出来,周围百姓立即安静下来;只有司马轩还在嚎哭不止。
严泽安看了看司马轩,此时的司马轩膝盖已经磨破,白骨都露出来了;血液已经凝固,和泥沙混杂在一起。
严泽安有些感慨,同样作为一个为国家付出一切的宰相,严泽安能体味到司马轩现在的痛苦——心灵上的痛苦和绝望,已经让他忘记了身体上的伤痛。
来到司马轩身边,司马轩还在哭。
严泽安犹豫一会,终于开口:
“东门之杨,其叶牂牂,
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
昏以为期,明星皙皙。”
一听这话,还在哭泣的司马轩忽然不哭了,抬眼看看站在旁边的严泽安,沙哑着声音说道: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以晤歌。
东门之池,可以沤苎。彼美淑姬,可以晤语。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以晤言。”
说完,伏地叩头。
严泽安见此,这才吩咐旁边的卫兵将司马轩一行人送到晋国大使馆,并派遣医生前往照顾。
等护送马轩的车离开了,严泽安也回到议事大殿。而等严泽安也离开之后,周围商王国的百姓立即议论起来了:
‘这两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
‘我也是……’
‘出来个明白人解释下呗!’
‘咳咳,小生给各位解释下,这是借诗喻言。’
‘哇,终于出来一个明白人了。那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
‘揍他!’
‘别打别打,我说,这是两首恋爱的诗!’
‘恋爱你个大头鬼啊。再打!’
‘好了好了,我说,这是借诗喻言。严泽安说:你的表现打动了贤王,所以贤王决定出手帮助晋国度过难关;但仅限于个人关系。那司马轩则说:以后晋国唯商王国马首是瞻。’
‘原来如此,这酸书生愣是吊着我们的胃口。再打,教训一下。’
‘救命呀……’
倒不是真的打,只是玩闹。小孩子在现场穿来穿去,大人们也议论纷纷。司马轩的事情暂时看来算是完美解决,至少在商王国的百姓看来,司马轩的忠诚,获得了贤王的认可,而这就足够了。
至于晋国吗,现在的商王国百姓还真的不是特别关注——大家还在讨论灭掉杨国的事情呢。
既然我们能灭掉三十万里之外的杨国,那么近在咫尺的国家也就不需要特别关注了;如果哪个国家敢炸刺,我们灭掉就好。三天就能灭掉齐国;现在商王国更加强大,怕什么。
这种想法或许有些自大,但自豪、国家自豪,也就在这种自大中培养出来;以后只要慢慢沉淀,商王国将会逐渐形成一个全新的“民族”。
实际上,李贤也是这样做的。民族比国家更具有凝聚力;如果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完全融合,如果再加上利益和梦想也相同,那么这样的国家将会无法摧毁,更能传承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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