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金钏儿一点也不敢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贾政王夫人贾母之流也是心头一颤。
从前的贾琏虽然风流放荡,但是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
更多的时候,贾琏甚是和煦,甚至隐隐带着一丝软弱。
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贾琏的身上。
仿佛深渊上来的夜叉,贾琏眼角露出显而易见的嘲讽。
“翠儿的药方是谁给的?”
声音冰冷,贾琏脸上却是满面春风的看着金钏儿,手上的瓷片的冰凉让人望而却步。
金钏儿骇然,看着一脸柔色的贾琏身子不住的战栗。
“琏二爷,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老爷行事乖张,也有可能是大老爷的政敌啊。翠儿那个贱婢连主子都敢迫害,奴婢是二房的奴婢,那个贱人明摆着就是想要挑起两房争端,这样……”
勉强提神答话,金钏儿几近崩溃,声音越来越低。
旁边的王夫人闻言赞赏的看了金钏儿一眼,随后眸子凌厉的看向贾琏。
“琏哥儿!还不快放下你手里的东西。长辈面前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贾母之前被贾琏的气势震慑,现在听闻王夫人这番话也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
“孽障!还不快放下,老大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竟然连我的话都敢忤逆!”
贾赦其实原本是觉得不妥的,但是看到王夫人和贾母两个人争相讨伐贾琏,反而沉默下来。
他的儿子,差点死了两次。
贾琏低头,眼睛里带着玩味的看着金钏儿,理都懒得搭理周遭的其他人。
“呵呵,看来我说的话的确不怎么有用,你看,你都不放在心里。”
温柔的呢喃,仿佛情人在耳边说着最动人的情话,贾琏的手稍稍使劲,金钏儿惊恐的睁大眼睛。
额上潺潺的鲜血混合着脸上的钝痛,随即又是一股温热自脸颊流向脖颈。
“啊!”
金钏儿尖叫,随即疯狂的挣扎,想要伸手将贾琏推开。
“救命啊,救命啊!夫人救我,他疯了,琏二爷疯了!”
屋里所有人被贾琏的凶悍吓得一哆嗦,王夫人贾母也是脸色惨白。
贾宝玉本来也被吓傻了,但是金钏儿惨烈的尖叫却让他心疼无比。
加上之前金钏儿出手太快,他并没有看到金钏儿打死翠儿的一幕,现下见贾琏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觉得一股热血窜上脑门。
“琏二哥哥你住手!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何苦要拿无辜的金钏儿姐姐做筏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恨那背后之人伤你性命,你自去找那人!何以鬼迷了心窍,竟然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情!”
一边挣扎着要从贾母怀里出来,贾宝玉一边心疼的哭喊,仿佛贾琏割的不是金钏儿的脸,而且他的心头肉一般。
贾母王夫人看着着急,又生怕贾宝玉挣脱出去被正在气头上的贾琏伤了。连忙吩咐丫头婆子们去阻止贾琏,然后救金钏儿。
贾琏之前的所有诡异的行为举止,屋里的众人都是看到的,所以此时尽管上头已经有了吩咐,但是还是各自磨洋工,生怕自己上去被贾琏伤了。
但是毕竟人多,人群渐渐收拢,慢慢包围成一个圈,越缩越小。
贾琏冷哼,轻蔑的斜睨了贾宝玉一眼,随即单手抓住金钏儿鲜血淋淋的头发,另外一只手的瓷片随即又附上她的脖子。
“我现在再问你!翠儿的药方是谁给的?!门窗紧闭烧炭会导致屋子里的人中毒致死,又是谁教的!”
瓷片说话间就压下几分,脖子上一股温热滑下,金钏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错了,二爷我错了,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丫头,我求求您放了我吧!”
仰着头,金钏儿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上面一大片鲜红一直蜿蜒到胸口。
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金钏儿眼里满是哀求。
周围的人都因为贾琏的动作不敢上前,贾琏又“呵呵呵”的笑出声儿。
“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嗯?”
瓷片继续在金钏儿的皮肤深入,雪白脖颈上的鲜红的蜿蜒更加壮大,贾琏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特么问你是谁指使的!是谁让你给翠儿药方!又是谁让翠儿紧闭门窗,要用碳毒死我!是谁!是谁几次三番要我的命!!”
低声咆哮,贾琏手上愈发的用劲,金钏儿惊恐极了,死亡的恐惧让她美丽的双眼变得空洞,随即终于崩溃。
“是夫人!是二夫人!琏二爷我说!我说我说!这一切都是二夫人指使的,求求您放……”
喉咙里穿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金钏儿终于恢复了自由,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双手徒劳的想要用手捂住不断流出的鲜血,最终终于缓缓倒下。
贾琏握着瓷片的手满是鲜血,低垂的眸子微抬,屋子里的人心里均是一窒。
“啊!!啊!!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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