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话怎讲?”
孔浪脸色惊慌的起身,朝着林如海拱手。
“小人惶恐,大人有事吩咐便是,能办到的我孔家自然尽力,大人就不要逗弄小人了。”
林如海摆手,一边示意孔浪坐下,又叹息一声开口。
“贤侄就不要取笑本官了。”
伸手指一下旁边的屏风,林如海脸上苦笑。
“出来吧。”
尹善治低头出来,径直走到林如海面前,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
孔浪才到扬州不久,并不认得。但是孔佑却是知晓的,当下见他额头上围了一圈的棉布,不由惊讶。
“呀,这不是善治兄弟么,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尹善治闻言原并不想理会,又想起林如海的交代,便胡乱冲孔家两兄弟点了点头。
出事之初他是找过孔家的,却是连大门都没进就被轰了出来。
原本也是想过用贾敏的事威胁孔家,只是那种情况,如果他大庭广众就吆喝出来。恐怕不等见到林如海,就已经暴尸荒野了。
眼底冷漠,尹善治屏息。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是孔家带的头,但是这笔账他也要记他一笔。因为推他父亲出来的,正是孔浪。
“两位贤侄藏得很深啊。”
林如海起身,走到尹善治的身边。
“今晨,我送小女上京,路上遇此子拦路。你们猜是什么?”
孔佑目光闪烁,一脸陪笑的应道。
“大人这话,就说得小的摸不着头脑了,他说什么,我们又怎会知晓。”
尹善治前几天到孔府找过他,只是直接让他吩咐人打发了。
尹家当着林如海的面要陷害人家,被抓了个正着,找他无非就是想让他帮忙捞人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货还真有几分胆识,竟然就这样找上了林如海。
林如海盯着孔佑的脸,拍拍尹善治的肩,一字一句的开口。
“他说,亡妻病逝,跟贵府脱不了关系。”
孔佑孔浪脸色一变,正要开口,林如海又摆手。
“我已经派人将张如圭抓起来了。两位贤侄不用狡辩,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追究的。”
眼睛瞄向贾琏,孔浪迟疑一番,又脸色惊措的朝林如海拱手。
“大人慎言,孔家怎敢......”
“好啦,我说了不是来追究的。”
林如海心里已经不耐烦,脸上不自觉带出一点。
“张如圭我已经派人抓起来了,他也已经招供。供出虽然是他动的手,但是你们才是主谋。“
说完又指了指贾琏贾琮。
“从前我不知道孔贤侄竟然是和顺亲王府的亲戚,所以多有得罪。今日亡妻内侄听闻是孔家,才道出原来竟是亲王的人。”
孔浪眼睛瞄了贾琏一眼,心下疑惑,却暂时不敢妄动。
“从前是本官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林如海这番话说得恳切,然后又举杯。
“虽说女人如衣服,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以和为贵,但本官还是想求两位贤侄一件事。”
这就还是要追究的意思?
孔浪冷笑,本身这件事就不是他孔府的人出面的,倒也不惧。
“林大人言重了,但说无妨。”
林如海拱手。
“以后我林某人愿意跟孔家上一条船,但是也希望两位贤侄能给点诚意,将安插在我府中的探子带走可好?有这样一个谋害主子的人在身边,林某人实在坐立不安。”
嘴角微勾,孔浪看向林如海的眼神满是讽刺。
果然,看来那个警告还是有用的。
和孔佑是四目相对,孔浪脸上含笑。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林如海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否认也没有什么意思。
背靠大树好乘凉,和亲王府的名头在那里摆着,那他们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这林如海既然知道怕,那以后这扬州,就彻底是他孔家的天下了。
脸上的不安、惶恐,统统收了起来,孔浪坐下来开口。
“林大人能屈能伸,正乃大丈夫是也。只是这张如圭,其实完全是个误会。您初上任到现在,可是给我们孔家添了不少的麻烦。所以我兄长在醉酒之后多言语了几句,谁知道让了张如圭给听了去,所以成了此番变故。是以这探子一事,我们还真不知晓。”
林如海脸上淡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孔浪。
“所以,张如圭的确是因为听了你们的吩咐,才去祸害我的妻儿的,是吗?”
身子隐隐发抖,林如海拿着酒杯的手颤栗不停。
孔浪觉察出有一丝的不对劲,连忙话锋微转。
“大人慎言,我已经说了,是张如圭自作主张的去的。我兄长不过是醉酒之后一番言语,倒也没有其他心思。
如果你要处置那个张如圭,您拿他去就是了。”
说完冲孔佑使眼色,孔佑见状点头,转头看着林如海笑言。
“是啊林大人,这些年您可没少给我们少下绊子。口语上面难免多埋怨了几句。不过那张如圭您要给尊夫人报仇也是应当的,随意。我们是真不知道什么探子不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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